第九百四十五章 以身涉險

發佈時間: 2022-12-20 22: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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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寒說話十分冷然,彷彿是方才說話的人不是他一般。

 鍾輸心中大駭,但終究還是說不出什麼話來。他從開始時便知曉這孩子留不住,現如今聽到這消息時,仍是覺得有些許的心驚。

 其實這段時日,他同白柔雖未曾有過多的交談,但是也能聽到後宮之中流傳出來的些許話語。

 從中間剖析開來,這白柔倒是一個心善之人。

 可是,偏偏是如此一人,只能當別人的嫁衣。只希望到最後時,她能夠少些痛苦。

 只把這一切當做一次磨鍊,還是希望她到時能承受的住。

 心中的心思千迴百轉,但是凝聚在面上,卻未曾表現出來。

 「臣謹遵皇上吩咐。」

 鍾輸輕輕的抿著嘴唇,低下頭來的瞬間,遮掩住了眼底的不忍。

 「鍾輸,你跟在朕身旁多久了?」獨孤寒彷彿是漫不經心地提及到此事一般,語氣一如往常的冰冷,倒是未曾讓旁人聽出端倪。

 「到今日起,也該有五年有餘。」鍾輸倒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腦海當中閃過一絲念頭,他卻不敢多想。

 「都已經五年了啊,朕信你,你可莫要讓朕失望。」獨孤寒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有一些澀澀的,咽下茶的那一瞬間,口腔之中還殘留著些許的苦味。

 他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悅,但終究還是隱匿了下去,未曾被任何人發覺。

 畢竟無論是何物,即便是心中再歡喜,他也不會再多瞧一眼。畢竟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開來。

 到時候若是有心人從這上面下手,到最後還真的是防不勝防。

 「臣定然不負皇上所望。」鍾輸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顫抖,他已經明白了獨孤寒話語當中的深意。

 方才他不過就是提醒自己,莫要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

 「你是不是認為朕太心狠了?嗯?」獨孤寒放下了茶盞,傳出來一陣較為清脆的聲響,在這偌大的御書房之中顯得尤為刺耳。

 鍾輸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卻終究不知該如何回話。

 「朕不過是隨意的開個玩笑罷了,你無需如此,怎麼現如今膽子如此小了?倒是不像你了,先下去吧。今日之事……」

 獨孤寒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眉心當中爬上了几絲不悅。

 「今日之事臣定然會爛在肚子中,不會同任何一人提及。」鍾輸忙不迭的開口,身形微顫。

 獨孤寒極為淡漠的應了一聲,隨意的揮了揮手,便讓他下去了。

 這御書房之中,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

 手中的毛筆暈染在奏摺之上,一攤墨跡破壞了原本的整潔,他微不可查的抽動了嘴角,終究是嘆了口氣。

 其實他心中也是不知,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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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原本是想說這孩子一時也留不得,可是到最終卻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他不由得有一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等差池讓他有一些不知所措。

 原本此等情緒是不應當出現在他身上的,可是偏偏現在他好似真的是有了此等想法。

 獨孤寒眼底之中閃過了一絲幽光,或許是前些時日她救了自己。

 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何時你也變得如此的心軟?

 獨孤寒並未在此事上糾結太久,很快就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批著奏摺,可是能看進去多少,只有他一人知曉。

 今日早早的忙完了政務,他便直接去了鳳儀宮。

 即便是在不願,也不能從表面上顯露出來。倒還是得裝作十分驚喜的模樣,他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些計較,倒是也不害怕會露出端倪。

 今日的鳳儀宮處處都彰顯著喜氣,可是卻未曾有一人開口說此事,上上下下在此是上面倒是一心。

 他大手一揮,免了在院落之中所有人的行禮,便悄無聲息的進了屋子。

 白柔喝了湯藥之後,身子緩解了許多,但是仍然是面色慘白,倒是也並未歇息好。

 「怎麼臉色如此之差?」

 獨孤寒將她雜亂的髮絲攏到耳後,順勢坐在了軟榻之上。

 「皇上今日怎麼來得如此之早?臣妾不過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罷了,已經差太醫來瞧過了,方才喝了點葯,已經好了許多。」

 白柔並未睜開眼眸,不過只是聽話語,也能聽出來人究竟是誰。

 畢竟在這後宮之中能夠關心她的,也不過一個他而已。

 「喝了葯怎麼臉色還如此差?」獨孤寒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將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握在手心之中。

 「肚子有些不舒服,屬實是疼痛難忍。不過現如今倒是好了些,皇上大可放心。」

 白柔睜開了眼眸,不過是一瞬間便跌入了他滿若星辰般的眼眸之中,神情不由得微愣,繼而自唇角處便沾染了許些笑意。

 「是又吃壞了什麼嗎?怎麼如此不小心?御膳房那邊究竟是如何做的?」獨孤寒語氣當中帶著溫怒,彷彿是要繳納御膳房之中與此事相關之人都處決了才能解氣。

 「臣妾並不知曉究竟為何,不過倒是同御膳房無關。」白柔有一些好笑的揉了揉他的眉心,語氣當中的輕柔,到時讓人一聽就能明了。

 「那你今日去了何處?是否亂吃了東西?」獨孤寒有些許無奈的開口,溫柔的手掌貼上了她的肚子,輕輕的揉著那一處。

 白柔有一些驚喜的揚起了眸子,繼而偏過頭來細細的思索著,「去了趟儲秀宮,喝了些補身子的湯。之後也便未曾再吃些別的了。」

 獨孤寒動作一頓,眼眸之中透露出淡淡的不悅,「忠祿,此事究竟是如何?你現如今便去查一查,朕倒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

 忠祿領了命令也便退了下去,連忙去查找著這一點點的線索。

 「皇上無需如此憂慮,臣妾現如今不是已經無事了嗎?」白柔面若桃花,雖然嘴唇帶著些許的慘白,但好在她明亮的眼眸能夠給她的臉色提亮。

 「你總是如此,朕從開始便說過,定然會護你安然無恙,此事已然是朕失了言。」

 獨孤寒勾了勾她的鼻尖,又重新將手掌放在她肚子上輕輕的揉著。

 「臣妾不過覺得此事是小事罷了,皇上整日忙於國家大事,還是莫要將心思放在這兒了。」

 白柔不過是心疼他罷了,這後宮之中的事情,她自己也能忙的過來。

 「柔兒的事便是大事,你無需為了朕憂心。」獨孤寒輕緩的開口,語氣之中帶著溫柔纏卷,但是眼神卻異常的冰冷。

 所幸現如今白柔是靠在他的懷中,不然若是接觸到這滿是冰冷的眸色,或許心中會留下些許的疑惑。

 不過現如今所有的一切,她並不知曉罷了。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要告訴皇上,不過你要做好準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