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興奮過了頭,在回城的路上,駱西晃啊晃,一會兒就晃倒在宋禹年懷裡,睡著了。
宋禹年一手攬著她,一手抓著她的手。
那手很小,卻骨肉均勻,摸在手裡軟和細嫩。
蔥白纖細的手指上,鑽戒煜煜生輝。
宋禹年卻覺得戒指配不上他家小妻子的手,眼神有點嫌棄,「將就吧,回頭換個更好的。」
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地駱西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小貓似的。
宋禹年勾了勾唇。
開車的楚封接到了一個電話。
「六爺,陳開現身了。」
宋禹年一隻手在駱西手臂上像拍嬰兒似的輕輕拍著,怕吵著駱西,只是嗯了一聲。
楚封就吩咐手下只管盯著。
這邊,周駿也在跟顧衍之稟報。
「顧總,宋小姐出門了,我們要不要派人盯著?」
顧衍之在看文件,「不用。」
周駿十分不解:「宋小姐是接到一個電話后急匆匆出去的,我們真的不用派人跟著嗎?」
顧衍之還是那句:「不用。」
見周駿不明白,顧衍之又道:「有人會盯著,我們不用管。」
「可……」
顧衍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中有一抹精光:「顧駱兩家的案子宋禹年自會查清楚,這一次,我要的不是案子的真相。」
周駿張了張嘴,明白了。
顧衍之要的是駱西。
案子宋禹年會去查,這會兒不管宋婉清去見的是誰,哪怕是兇手,宋禹年會想辦法抓住。
顧衍之要的,只是駱西。
半個小時后,宋婉清出現在一家普通的咖啡廳。
最裡面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男人。
那人戴著墨鏡,頭髮很長,正毫無形象的歪靠在沙發上,一看就不像是會喝咖啡的人。
宋婉清直直走了過去,在那個男人對面落座。
男人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聲音不大,但是那股子尾瑣下流已經暴露無意。
「宋大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聽說你跟我們少爺結婚了?哎喲,恭喜恭喜。」
此人正是陳開。
陳伯是顧家以前的司機,陳開從小就在顧家長大。
他雖然嘴上稱顧衍之是少爺,但是語氣里卻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
「你怎麼來辛城了,你想幹什麼?」宋婉清下意識看了看四周,聲音壓得很低,語氣很是急切。
陳開一個在江湖上混了二三十年的玩意兒,一眼就看透了她的不安和著急。
宋婉清急,陳開就不急了。
「好久不見,宋小姐也不請我喝一杯?反正都已經來了,別那麼小氣。」
宋婉清眼中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鄙夷,卻耐著性子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
「我要最貴的。」陳開說。
宋婉清只覺丟人,暗暗罵了句土鱉。
「陳開,你知道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宋婉清咬牙,「你爸呢,我聯繫不到他,是不是有人去找過你們?」
陳開摘了眼鏡,看向宋婉清的目光很放肆。
這人在顧家長大,雖然身份是顧家打工的,但是陳開總覺自己也是半個少爺。
他長得其實也不錯,只是整個人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個好人。
「我跟我爸早他媽搬家了,你當然聯繫不到他。不過你別高興太早,我爸被人抓走了,對方是誰我也不知道。他們原本也抓了我,我是逃出來的。」
「你爸果然被人抓了。」宋婉清臉色頓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肯定很早就開始懷疑了,我就知道。」
「誰啊?」陳開很不耐煩宋婉清羅羅嗦嗦,「顧衍之?」
「是的,衍之已經開始懷疑案子有問題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證實陳伯被人抓了,宋婉清是真怕了,「陳開,你一定要想辦法把你爸爸救出來。」
陳開就跟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指著自己的鼻子,「什麼?你讓我救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死老頭?」
他還在記恨上一次的事,原本那些人借給他錢讓他上了游輪去玩,那可是只有富豪才能上去的玩的地方啊,陳開差點沒樂暈。
結果呢,他就站在甲板上看了一下海,然後就被那些人從游輪上丟了下來。
你說他氣不氣?
那種機會他陳開就是再來十輩子都不會再有了,所以他現在提起他親爹就氣得不行。
還救他?
做夢吧。
宋婉清懵了一下,「那可是你爸爸,人現在不見了,你、你不去救他嗎?」
「誰愛救誰救,不關老子的事。」陳開喝了一口咖啡,又呸的一聲吐了:「真幾把難喝,什麼破玩意兒。」
宋婉清冷了臉,「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要錢啊!」陳開一臉無賴相。
宋婉清:「……」
見她沉默,陳開撇了撇嘴,「宋小姐,咱們當初不是合作挺愉快的嗎?我家死老頭之所以失蹤那也是託了你的福不是?我這現在有家回不了,我的家產事業全沒了……」
家產事業?宋婉清只想讓這個無賴去死。
「……宋小姐,我知道你有錢。這樣,我要的也不多,你給我五百萬,就當買了那死老頭一條命了,從此以後我絕對死得遠遠的,再也不來礙你的眼。」陳開說著視線在宋婉清脖子以下掃了掃,一臉的下流,「雖然我還挺想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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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清差點被這無賴噁心死。
連親爹都不要了,什麼玩意兒。
陳開朝她擠了幾眼,「不過話說回來哈,我也好多年沒見過我家少爺了。記得小時候啊,我還經常領著他一起玩呢。小逼崽子一個,呵呵,還挺會擺譜。」
這就是赤****的威脅了。
宋婉清這會兒已經六神無主,但是面上還算鎮定。
「五百萬也不是小數,你等我兩天。」
「那你總得先給點小錢花花吧,我沒錢了。」陳開無賴地伸手。
擺脫了陳開,宋婉清卻不敢回那棟婚房了。
她認定了陳伯在顧衍之手上,所以她又不得不回。
沒想到顧衍之和她同時進門。
宋婉清看著顧衍之下了車,那個男人穿了一套淺灰色的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
以前顧衍之總是溫柔的笑眯眯的看著駱西,那眼神,在宋婉清看來真是這世界上最深情的存在。
可是她忙活一場,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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