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嗣被遲柔柔一腳踹下池塘,登時如落水的豬一般撲騰起來。
姬玉衍愕然的看著她,目光里滿是詫異。
遲柔柔被他盯著,臉上半點破綻也不露。
姬承嗣一落水。
立刻有人沖了進來。
遲柔柔挑眉一瞅,喲呵,還是熟人喲!
這不是成了天閹的宇文卓,卓公公么!
「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快下水救三殿下!」
「遲柔柔你膽大包天,居然連三殿下也敢打!」
「什麼三殿下?我剛剛踹的不是個狗奴才嗎?」遲柔柔一臉懵懂,眨巴著眼一聲哎呀,她捂著小嘴,好不驚慌道:
「那狗奴才是三殿下?」
說話間,姬承嗣已被人救回了岸邊。
他這一身濕透狼狽到了極點,推開身邊侍衛,爬起來就要找麻煩:「小見人,本王非殺了你不可……」
遲柔柔像是被嚇得慌了神,竟還自己送上門。
「三殿下你沒事吧,臣女真不知你身份嚶……」
姬承嗣抬腳就要踹向遲柔柔。
在他蹄風接近的剎那,旁人看來他的腳已踹到了遲柔柔的心口上。
下一刻,遲柔柔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姬玉衍神色一變,眼疾手快接住遲柔柔,抱著她一起滾落在地。
姬承嗣這一腳踹空,一個劈叉下去,差點撕了胯,疼得他自個兒直抽涼氣。
罵罵咧咧的讓侍衛們快把自己扶起來。
還沒站定就聽到哇的一聲。
定睛一看。
那遲家二姑娘趴在姬玉衍的懷裡,張嘴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姬玉衍顧不得自身,趕緊將遲柔柔攙扶起來。
「遲姑娘,你沒事吧?」
「雲雀快叫大夫!」
姬承嗣這會兒也慌神了,他明明就沒踹到這小見人啊,怎麼就吐血了。
遲柔柔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姬玉衍的懷裡,美目含淚,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看著姬承嗣。
「三、三殿下……你是要置我於死地嗎?」
姬承嗣直接被她給問愣住了。
他怎麼就置她於死地了?他剛剛要真踹著她了,至於差點扯著自個兒蛋嗎?!
「三殿下這女人最會裝模作樣了,她定是裝的,你千萬別上當!」
宇文卓在旁邊煽風點火,顯然不相信遲柔柔是真的受傷了。
遲柔柔小臉猛地漲紅,指著宇文卓,「你……你……」
她似被氣到不行,身子猛地前傾了一下:「噗——」
一口熱血噴了宇文卓一臉。
姬承嗣也被這口血給噴懵了。
都吐血吐成這樣了,還能是裝的?
他雖然跋扈但也曉得事情輕重,這遲家小見人要是死了,尤其還是死在他腳下,那他的前途可就完了!
「不是本王啊……本王剛剛沒踹著你……該死,這大夫人呢?!」
姬玉衍摟著遲柔柔,俊臉含霜,冷冷看著姬承嗣:
「三弟,你今日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姬承嗣給這一句噎的是難以開腔。
他現在還一身濕漉漉的像個落湯雞還扯著了襠,半點好沒落著不說,現在還要攤上一個毆打功臣之妹的罪名?!
遲柔柔靠在他懷裡一邊嚶嚶嚶一邊咳血。
那一口口鮮紅吐的人是心慌慌。
姬承嗣看著都頭皮發麻,趕緊狡辯:
「一腳罷了,就算本王真踹著她,怎能把她踹的吐血?這小見……這女的沒準本來就有病!」
「住口!」姬玉衍厲斥道,「你無禮在先,動粗在後,我瓚王府一雙雙眼睛都瞧著,你莫要欺人太甚!!」
姬承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關鍵他現在是有禮也說不清啊!
先撩者見啊!
「該死的,這府上的大夫是死了嗎?怎麼還不來!!!」
姬承嗣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著。
正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外大步而來。
御淵一身玄袍雲紋錦服,俊臉上布滿寒霜,兩三步就從花園盡頭走了過來。
遲柔柔還窩在姬玉衍的懷裡,一邊激情吐血,一邊享受著白月光懷抱的溫暖。
見這張陰沉俊臉出現后,委實還愣了下,小嘴張著,血流口水似的流了出來。
御淵俊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抬手把她的下巴抬了回去,又將她唇畔的血揩去。
「誰欺負你了?」
遲柔柔把半口血吞會肚子里,嚶嚶的哼了聲,噘嘴指著姬承嗣。
「他踹我……」
這軟糯委屈的音調,聽著就讓人想流淚。
御淵偏頭看向姬承嗣。
後者見到他出現后,神色變得有些凝重,隱約間還帶著幾分懼怕。
御淵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姬承嗣瞪著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色厲內荏道:
「御淵,你大膽!我可是璟王,我是三皇子!」
御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偏了偏頭,無情的「哦」了一聲。
「三皇子,微臣冒犯了。」
說是遲那是快,御淵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揣在姬承嗣的胸膛上。
「啊——」
姬承嗣一聲慘叫,連著他身後的侍衛一起被他撞到了地上,那叫個四仰八叉好不狼狽。
他捂著心口一陣痛呼,「御淵你膽大包天,你……你忤逆犯上……」
「那你就去御前告狀,請陛下砍了本君的腦袋。」
御淵獰然一笑,目光落到旁邊的宇文卓身上,直接把這廝嚇得腿發軟,跟著一起摔在了地上。
遲柔柔都有點看傻眼了。
芋頭……這麼霸氣的嗎?
這姬家三狗再欠抽,也是個皇子啊,他說打……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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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神間,御淵已重新走了回來,一身的肅殺之氣,令人心悸。
他冷冷的看著姬玉衍,「抱夠了吧?」
話音落下的剎那,他直接動手把遲柔柔從其懷中奪走,打橫便抱了起來。
「祝瓚王生辰大喜,本君就不叨擾了。」
說完,御淵抱著遲柔柔徑直往外走。
姬承嗣被人從地上扶起來,還想逞凶,結果對上御淵冰冷的眼神后,罵聲立馬吞回了肚子里,愣是不敢再猖狂。
「一群狗奴才,還不扶著本王下去換衣服,趕緊去把大夫叫來給本王瞧瞧。」
姬承嗣捂著心口罵罵咧咧的也下去了。
唯有姬玉衍還站在原地,懷裡似還殘留著什麼,他有片刻的怔愡。
「殿下,這御院主也太狂悖了,大庭廣眾他居然也敢動手……」雲雀震驚的說道。
姬玉衍垂下眸,俊臉上勾起一抹幽沉的笑來:
「那是因為他有那個底氣狂。」
「不過……」
姬玉衍笑的有些意味深長,看著御淵離去的方向:「倒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動怒。」
遲柔柔在他心目中,竟是如此重要嗎?
……
遲柔柔此刻真真就宛如個弱質女流被御淵抱著懷裡,便是到了馬車上,他都沒有鬆手,依舊抱著她。
「那個……芋頭呀……」她乖巧的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閉嘴。」御淵的聲音出奇的冰冷,「別逼我動手削你。」
「你還敢削我?」遲柔柔眼一瞪,你膽兒肥了?
御淵看著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心裡怒火本就高漲,那熱血瞬間沖入了頭頂。
削她是真削不下去。
但這嘴是必須堵上的。
他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