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166表個忠心

發佈時間: 2022-08-07 16: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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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樂汐知道賈雲濤在想些什麼,無非是想讓她在皇上面前博得好感,讓皇上覺得她很歷害,同時又覺得她無論在哪方面都能幫到他,讓他離不開她,這樣她的地位就能更加穩固,再加上她對大楚有功,蕭太后也會更加高看她一眼,以後即便是皇家無情,也不會就輕易地動她,因為除了班家,她本身也是一個寶藏,大楚有她在,將會走的更遠。

要說賈雲濤一點沒為自己想也不可能,但他對她的忠心也是真的,他這麼做除了是想幫她之外,也就只有依附她走的更遠,讓家能生活的好點。

班樂汐不介意賈雲濤為自己著想而動用一些手段,但算計她就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了,不過他能當著她的面算計,也算是光明磊落,沒想過避諱她,這點她還是能接受的。

算了,看在他也是為了她著想的份上,這件事她就睜隻眼閉隻眼好了。

但是……

班樂汐陰沉著臉,殺氣四溢地盯著賈雲濤的臉,嚇的賈去濤直吞口水,連連求饒。

班樂汐冷哼一聲,別過了臉,不再看他,這也表示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再有下一次,她不介意弄死他。

但是,……警告是必須。

班樂汐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快速地露出一抹笑容,隨後才板著臉正視楚崢和蕭太后。

蕭太后正和楚崢輕聲商量著。

「私鹽的事是大事,這件事不能拖,但軍餉也不是小事,如果兩件事一起辦時間上來不及,我們得注重輕重緩急,皇上要怎麼選?」

楚崢想了想,「庄親王暫時反不了,但卻是最大的隱患,不得不防,軍餉的事我早有耳聞,只是騰不出手來查此事,而且能讓我信任的人不多,我怕會走露消息,所以就一直拖著,但是我以前以為他們不會做的太過份,畢竟軍隊是國之重器,沒有了軍隊誰來保衛大楚?誰又敢安心地享受人間極樂?可是我沒想到,這些年就是放任不管才讓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現在竟然敢吞了半數之多,實在是可惡。

這兩件事都是大事,耽誤不得,而且今年的糧餉戶部就要開始下發了,再不查就來不及了。

所以我認為,……」

楚崢想了又想,還是拿不定主意。

庄王的事如若不處理,以後肯定會釀成大禍,但是軍餉的事又迫在眉睫不得不辦,他還真是有些為難啊!

班開明見楚崢為了兩件事先辦哪一件而為難,又見班樂汐沖他暗暗點了頭,只得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班家負責發放邊關將士的糧餉已有多年,這中間都有誰貪了多少銀子大概心裡也有個數,只是證據不足,不足以定他們的罪,而且中間可能還有些差異,有些估算多了,有些估算少了,但總體不會差,如果皇上有需要,我們回京后可以將這些年掌握的證據和數據獻給皇上,以解皇上之憂。」

楚崢聞言大喜,「哈哈哈,我倒是把班家給忘了,班家負責此事多年,又豈會心裡沒個數?

好,你這麼一說那這件事就簡單多了。

朕可以現在就下旨,命戶部下發餉銀的事暫且全權交給班家來辦,班家可以直接從戶部提銀子,由班家負責押送到邊關,雖然程序上不對,也會讓朝中那些老臣有意見,但只要朕在過後拿出證據證明這年餉銀被貪,發放到邊關將士手裡的銀子對不上,想必他們會老實地閉嘴。」

班樂汐點頭道:「班家雖然掌握的證據不多,但總能拉下來一兩個,只要這些人張了嘴,其他的也就好辦了,即便他們不張嘴,那也要讓他們張嘴。」

班樂汐的臉上適時出現一抹狠辣之色,看的人心驚肉跳,但楚崢看在眼裡卻覺得她十分的可愛,甚至想不顧一切抱上去好好親親她。

壓下心底的衝動,楚崢不自在地咳了咳,「既然皇后都給出了主意,那就這麼辦好了,我們先將庄王的事辦好再說。」

蕭太后微微皺了皺眉,「那我們要從哪裡下手?如果其中有庄王的摻與,想必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地露出麻腳吧?」

楚崢眯起眼睛道:「我們時間不多,沒時間跟他們耗下去,我們搭上丁有西的路子進入臨州后直接找到當地最大的鹽商,然後再想辦法進他們家裡,最好能在短時間內找到證據,如果找不到,那就去下一家找,只要那些鹽商有一個與庄王有關,那麼就能肯定庄王摻與了私鹽的走私。

只不過,我們還不能打草驚蛇,既便知道了也暫時不能動他,還得找機會查清楚他養的那些軍隊在哪裡,只有一網打盡才能消除隱患。」

與其花時間與那些鹽商周旋,還不如用最快的方法處理此事,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即可。

蕭太后聽完後半晌沒說話,思索良久才道:「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如果能做到一擊必中也好,皇上說的對,只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我們就有機會。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可能會更加鬧心。」

查明了真相才真正地鬧心。

證明庄王參與了私鹽的走私,那麼就證明了庄王有謀反之心,庄王只要不反,他們的心頭就永遠懸著一把利劍。

如果證明庄王沒有參與其中,那麼他們心頭就更放心不下了。

買賣官糧這麼大的事卻不能定他的罪,他還是會瀟洒地存活於世,他活著就活著了,可問題是,他要那麼多的銀子幹什麼?這些年也沒見庄王過的有多奢侈,那麼多的銀子,沒供養軍隊,他都花哪兒去了?這才是大問題。

說白了,這次去臨州就是鬧心之旅,但他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被逼到這了,事情已經不由得他們說的算了。

班樂汐和班開明也跟著嘆了口氣,顯然兩人也都想到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恐怕過的不會太輕鬆了。

當晚丁有西辦了場小型的家宴,主要是給楚崢等人接風。

飯桌上丁有西借著酒勸勁兒大吐苦水,將從軍那些年過的不易日子叨咕了一遍,然後又將這些年從商的經歷說了一遍,最後還把江湖中的一些閑事說給楚崢和班樂汐聽,聽的兩人是直跟著嘆氣。

班樂汐還好點,畢竟戰場上和商場上是怎麼回事她心裡都有數,只是江湖上的事知道的不多,但楚崢和蕭太后沒聽過啊,兩人聽的是如痴如醉,尤其是關於戰場上的拼殺和糧草不濟時班允文是如何帶著他們這些手底下人緊身縮食的,還有關於南北三國是如何被班允文打的哭爹喊娘的,而班允文又是幾次身受重傷差點身死的事說的極為清楚,楚崢和蕭太后也是不由感嘆,班家從先祖至今,為大楚和楚家付出的太多了。

就拿班家的陵園來說,班家男兒有五之分四死於戰場,而班家的陵園裡大多數都是空墓,裡面只有一套班家男兒所穿的鎧甲,還是備用的,有屍骨的墓穴還不到一半,可見班家男兒死的有多慘烈!

丁有西一邊說一邊哭,哭的跟個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聲音都直顫抖著,看向班開明和班開陽的眼神更是帶著同情和欽佩。

班開明和班開陽讓丁有西看的直發毛,但心裡卻是激動萬分的,為那些死去的先祖而感到驕傲。

這是他們班家的驕傲,是班家最大的底蘊,是班家立於大楚的基石,正因為班家一心為國,大多數先祖都是死於戰場,所以楚家皇室才一直不忍心動他們,同時也是必靠他們班家保其江山穩固。

蕭太后和楚崢聽完后唏噓不已。

可憐班家幾代人都在守衛大楚,為了大楚的百姓捨生忘死,可看皇室卻一直在暗暗提防著他們,甚至有幾十次都想暗中弄死他們,如果不是班家功勞太大,大楚又依靠班家,班家早就不知道死了幾百遍了,班家早就沒人了,哪還有班樂汐進宮為後的事發生?

尤其是楚崢,此時的楚崢也是后怕不已。

如果班家早就斷子絕孫了,那他會不會穿到這裡?會不會遇到班樂汐?班樂汐沒有成為他的妻子,那他活在這個年代里還有什麼意思?只為了大楚嗎?

他這一生如果只為了大楚而活,那他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還會是他嗎?

班樂汐和班家兄弟此時是驕傲的,為了那些先祖驕傲,為了班家守衛的這片熱土驕傲,如果沒有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哪還會有大楚的存在?

可三兄妹也沒忘了楚崢和蕭太后的身份,再怎麼驕傲也不能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他們是皇室中人,代表著整個皇家,可以說,沒有了班家就沒有了大楚皇室,反過來說,大楚皇室因為他們班家才會存在於世,這不就等於說明是班家救了皇室嗎?

什麼是翻臉無情他們可是知道的,人不能太驕傲,否則定會遭人嫉妒。

班開明站起身,端起酒杯低頭看向丁有西。

「丁伯伯,這些事就不用再提了,班家做這些不是為了揚名大楚,讓人嫉怕班家,而是為了大楚的百姓,我班家人善心善,看不得百姓們受苦,如果大楚不存在了,那麼大楚的那些百姓又該如何生活?

戰亂不止,天災不斷,受苦的還是百姓,班家做為大楚的子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是,班家這些年為了大楚征戰四方,是死了很多的先祖,但我相信他們是無悔的,為了這些百姓,我班家甘願赴死。

皇上,太後娘娘,班家一心為國,不止是為了皇室,也是為了這天下的百姓能生活的好點,如果有可能,我班家其實更想卸甲歸田,班家歸隱,就意味著天下太平,就意味著我大楚將會盛世不衰,為了我大楚能夠走向那美好的一天,我們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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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后一拍桌案,「說的好,班家世代忠良,我楚家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哀家代表整個楚家在這裡向你們班家承諾,只要大楚還姓楚,班家將永遠是我大楚的大將軍,我大楚的軍隊將永遠受你班家調遣。」

班開明聽到這話熱淚盈眶,舉起酒杯正視蕭太后的眼睛。

「我班開明代表整個班家向皇上表個態,只要大楚還用得著我班家,我班家哪怕只剩下一人,都願扛起長槍為了大楚而征戰四方。」

班開陽起身,同班開明一起跪倒在地,一同飲下杯中酒,而後齊聲道:「班家誓死效忠我大楚,永不背叛。」

此時賈雲濤、靠山道士、小道士、高梅保、五月、六月、三月還有丁有西一家聽到班開明和班開陽的誓言都熱血沸騰激動不已,內心為班家而驕傲,也為大楚能有這樣忠君愛國的將士而驕傲。

蕭太后親自起身將兩人扶起,抬頭看向兩人。

「我大楚幸虧有了班家征戰沙場,否則大楚早就……,有些話不太好話,說出來也不太好聽,但這裡也沒外人,我這老婆子也就說句真心話,可是事先聲明,這話今天老婆子說出去了,可過後卻不會承認,你們心裡知道就算了。

這些年我皇家一直防著你們班家,這件事你們是知道的,所謂功高蓋主,皇家不得不防,只是大楚離不開班家,只得一邊防著一邊用著,即便是我,也在當政期間對你們班家多有防備,可是今日我才知道,我們錯的有多離譜,如果你們班家真想反了這天下,哪還有我們楚家什麼事兒?

班家這些年死的人太多了,班要想反早就反了,也不會等到今天,班家早就掌握了大楚半數的軍權,這些軍中將士只聽班家人的話,只要你們班家一句話,這些將士拚死也會將你們班家推上位,可你們卻對皇位一點興趣也沒有,從第一代班將軍到現在的你們,你們根本不把皇位放在眼裡,我得承認,你們的眼界比我們想的要寬,心胸也比我們想的要寬廣,是我們太狹隘了。

你們為大楚和皇家默默做了這麼多的事,我們卻還一直懷疑你們防著你們,實在不該啊!」

蕭太后說完后嘆了口氣,為那些死去的皇室先祖們感到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