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麼厲寒祁會找自己出來。
感情是來審問她來了！究竟是誰告訴季塵離這件事的，自己本來做得十分隱秘。
難道是溫錦初猜到的？
不管怎麼樣，薄荷傷心，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之後她定定的看向來季塵離，無辜的笑了笑。
「塵離，你怎麼會這麼想？無憑無據的，不是污衊人清白嗎？」
「不是無憑無據。」
季塵離的聲音很低，幾乎很難聽出他的喜怒哀樂。
他邊說著還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看到他這個動作之後，薄荷的心裡突然一下子沒了底。
猶豫著拿起手機一看，那個視頻封面一下子就引起了薄荷的注意。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點似乎是在之前的那個飯店。所以就是飯店的監控嗎？
薄荷臉上的血色一下子消失了，白的像紙一樣。
她強撐著，點開了那個視頻。跟她預想中的果然一模一樣。就是飯店的監控，清晰的記錄下她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
薄荷百口莫辯，怪不得剛才季塵離會說不是無憑無據。應該是早已經有了這樣的準備，而他估計也在等自己主動說出來。薄荷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段視頻應該溫錦初是給他的。
見她看完之後，季塵離沉不住氣直接出聲。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對，就是我做的。」
薄荷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撒謊。如果真那麼做了，那才是愚蠢到家。
季塵離眼神加深了一些。
「為什麼？」
薄荷自嘲的笑了笑：「我恨溫錦初，這個理由夠嗎？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他的原因。」
季塵離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他當然知道原因，這些年來季塵離也一直努力致力於補救。
「你也答應過我不會追究錦初，不是嗎？難道你現在要出爾反爾？」
季塵離神色中帶上了些許的不滿。
薄荷一下子就想到了兩個人當初的那個約定。她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季塵離撇下了要結婚的過來找她，陪她做治療。
同時，薄荷也讓他答應了自己一個要求。在痊癒之前，都不許跟溫錦初見面。季塵離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而自己當初也答應了他一個要求：關於整件事，不追究溫錦初任何責任。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現在季塵離居然主動提了出來。
薄荷眼睛微微泛紅，眼淚隨時都要從她的眼眶中跑出來的樣子。
手指甲漸漸的陷入了掌心之中，薄荷的唇瓣被她咬的發白。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
「你也知道這件事對我造成了一生的心理陰影，哪裡是那麼容易放下來的。要我不怨恨真的很難，我怎麼可能會不恨她？」
季塵離連忙開口：「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我不希望你對溫錦初出手，如果你非要報復的話，就沖著我來好了。」
「我既然是她的男朋友，就有責任，其他的錯誤承擔。你想怎麼報復都可以。」
季塵離說得極其認真，其中包含了男人的真心與堅決。
薄荷看得眼睛發酸，難受的厲害。更難受的還是心臟的位置，那裡像是破了一個口子一樣，不斷有鮮血往外流淌。
「明明我們倆認識的更早，還是多年的朋友。你卻要更維護她？」
「她是我喜歡的人。」
薄荷心臟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好一個喜歡的人，這樣的稱呼永遠不會落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跟季塵離挑明的話，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的心意？
薄荷越發的不甘心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嗎？我可以告訴你原因。」
季塵離無聲的盯著薄荷，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事情絕不簡單。
事實也確實驗證了季塵離心裡的想法。
「溫錦初今天告訴我，希望我以後離你遠點，最好再也不要跟你聯繫。因為你是她的男朋友，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如果我真沒有眼力見的話，她說會讓我背上小三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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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聽到溫錦初說自己是她一個人的的時候，季塵離心裡是開心的。但在聽到接下來的話，男人的表情中帶了些許的尷尬與質疑。
這樣的話，不像是溫錦初會說出來的。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不行的話，你可以去跟溫錦初求證。她會不會說實話我就不知道了。」
「薄荷。」季塵離皺著眉，他所認識的溫錦初，並不是薄荷口中的那麼不堪。
薄荷笑了笑，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
「季塵離，我之所以說出來，也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關於這一點，季塵離不知道該置什麼評價，薄荷接下來的一句話，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我喜歡你，不僅僅是朋友的那種喜歡，也是你對溫錦初的那種喜歡。」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詭異的沉默，幾乎壓抑的令人窒息。
一秒，兩秒……一分鐘。
薄荷率先挨不住這種僵硬的氛圍。
「你就不準備說點什麼嗎？」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跟這個人告白，如果得不到他的回答，薄荷死不瞑目。
厲寒祁突然抬起了頭，沒有任何迴避的看向了薄荷，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薄荷感覺自己呼吸漏了一拍，心跳的速度極快。
季塵離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冷水澆在了她頭上。
澆滅了薄荷的一腔熱火。
季塵離說：「你應該按照錦初的建議去做，我有女朋友。」
「可是我也喜歡你，為什麼溫錦初能成為你的女朋友，而我不行？」
「是我……臟嗎？」
薄荷憂傷的垂下來眉頭，周身化不開的濃郁絕望。
「不是。」
薄荷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睛重新亮起來：「那這樣的話，跟我交往也是可以的吧？」
「我說過了，我已經有女朋友。而且，我跟錦初是打算結婚的。」
「女朋友可以分手，就算結婚也同樣……」
沒等薄荷繼續把話說下去，季塵離就忍無可忍打斷她。
「夠了，薄荷，你想讓我看不起你，討厭你嗎？」
薄荷整個身體顫抖了起來，失神的厲害。
好幾次話到了嘴邊，嗓子眼卻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什麼也說不出來。薄荷很難受，喉嚨的血腥味讓她難以壓抑。
季塵離面不改色：「我們只能是朋友。」
薄荷心在滴血，卻在最快的速度內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好，你讓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