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慧情緒本已平靜，聽到這兒，面色再度變了，青著一張臉，目光漸漸變冷：
「厲澤成，當年沒感情的是你，不是我！」
「商業聯姻？沒錯！」
「但如果僅僅因為這個，許家還真嫁不動我！」許佳慧說得鏗鏘有力。
這點許佳慧沒說錯。
許家也是枝繁葉茂的大戶人家，許佳慧這輩的女孩子除她之外，還有三個。
當時跟厲家聯姻的時候，幾個女孩子都是待嫁之身，並且對一表人材英俊瀟洒的厲澤成，印象都頗好。
能夠從四人當中脫穎而出，順利嫁給厲澤成，當年許佳慧還花費了不少心思。
否則依她的脾氣稟性，長輩還真沒誰敢為難她。
聽到這裡，厲斯年不禁頭疼，一張俊臉漸漸沉下：
「母親，我能單獨跟您談談嗎？」
厲澤成聞言，樂得趕緊脫身，於是起身便走，去了厲斯年辦公室。
待厲澤成出去，厲斯年馬上嚴肅地開口：
「母親，難道您就沒有想過，父親之所以不同意離婚，是因為即使對您沒有男女之情，也還有一份親情嗎？為何非要這麼急著做決定！」
「您問問自己，難道您真的願意離開父親？」
厲斯年搖搖頭：「母親，您有時的所做所為，跟您的年紀實在不符。」
「斯年……」
許佳慧叫了聲兒子的名字，卻又說不出什麼。
有些話，無論兒女多大，根本不適合說給他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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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我不想再在這個環境里呆著，讓我天天聽到你父親的名字，到處都是他的影子，我卻無法看到他這個人，更別提走近他！
與其這樣，還不如乾脆放手算了。
她現在已經癲狂到間接害死個假方嫻。
以後呢？
那個外面的雷亞楠，雷洛，包括那兩個孩子。
別說看到那些人，只這麼想想，她都快瘋了！
許佳慧痛苦地低下頭，雙手合什掩面，不想再說任何話。
厲斯年見狀，握了下許佳慧的胳膊，忽然猝不及防地說了個貌似毫不相干的話題：
「母親，特護落網了，」
許佳慧身體雖紋絲未動，但厲斯年依舊能感覺到母親的慌張。
心底失落地一沉，猶豫了下，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跟這事相關的所有人，全部在警方的監控之下，顧娉婷跟您的恩怨最深，建議您凡事慎重決定。」
豪門離婚這麼大的新聞，可以瞞住媒體，但怎會瞞過警方？
您還嫌警方對您注意得不夠嗎？
厲斯年委婉提醒著許佳慧。
許佳慧聞言睜開雙眼，直視著厲斯年：
「斯年，在你眼裡，媽媽是不是個警方還沒抓到的殺人兇手？」
許佳慧略感心痛地注視著厲斯年，期待著他的答案。
厲斯年鬆開握住許佳慧的手，直了直身子，貌似不甚在意，但眉頭卻擰得更深了：
「母親，今天先談到這兒，我讓衛虎送您回去休息，我下午還有事。」
厲斯年並不是商量的語氣，且話落之後，直接拿起手機撥通衛虎電話。
簡單利落地吩咐完，放下電話直接起身：
「我送您下樓。」
送走許佳慧，厲斯年回到辦公室，沒想厲澤成依舊在他辦公室坐著。
父子二人相對而坐，沉默片刻，厲澤成先行開口：
「斯年，我想親自帶你媽媽出國……」
厲斯年微微驚愕地望著厲澤成：……」
厲澤成繼續認真地說：
「我現在強烈懷疑，你母親重度抑鬱，並且患有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