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與遲重樓匯合的路上，深淵大佬倒是和遲柔柔他們說起了這天玄玉果是什麼東西。
此物在彼岸也稱的上珍奇！
乃是天地初開時的鴻蒙炁氣所孕育出的靈寶，其大小如鴿蛋，其形如嬰兒。
「這東西聽上去像是個寶貝，為何你說有此物在，我會變成風無霜的爐鼎？」
「因為以天玄玉果煉製爐鼎的法子就出自《巫族秘錄》。」
深淵大佬淡淡說著：
「其實不管是本尊還是分身也好，原本就是同一神魂，說到底就是同一個人。」
「兩者之間的聯繫是無法斬斷的。」
「就譬如赫連般若，她的神魂彼岸，必然會回到姜姬的身上。」
「同理，若是有朝一日你大哥的肉身毀滅，若是護住他的神魂，送去彼岸，他的這部分意識和記憶也能在帝鉞身上復生。」
「因為原本他們就是一體。」
深淵大佬說著頓了一下：「但是巫法不同於其他靈法，以巫法割裂神魂，等若再造一個自身出來。」
「或者說，這個再造出的自身，就是自己的另一條命！」
「本尊與分身之間的聯繫已然被斬斷，唯有天玄玉果可以將兩者融為一體。」
「且意識強的那人，可以將意識弱的那一方完全吞噬，將其力量化為自身。」
遲柔柔聽著怔了一下。
她下意識皺緊眉，總覺得哪裡不對。
「那你先去從我這裡吸食走天玄玉果，對芋頭有什麼影響？」
「能有什麼影響？」
深淵大佬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不爽起來：
「那《巫族秘錄》本就是吾寫出來忽悠人的，風無霜自個兒信了邪，真以為那樣搞就能讓自己成就神爵！」
遲柔柔聽完嘴角扯了扯。
整了半天，你這死雞才是最大的忽悠？
御淵聽著深淵大佬的這些話，由始至終都很沉默。
他神色如常，倒瞧不出有什麼異樣，只是眸光略微幽沉了那麼片刻。
遲柔柔一直趴在他的背上，倒是看不到他如今的神情。
等離開了穹頂山，回到苦河邊時，御淵的神色已然恢復了正常，看不出半點異樣痕迹。
遲重樓他們已然等候了會兒，見御淵和遲柔柔回來后，他這才鬆了口氣。
但很快就皺起了眉。
「遲柔柔，下來！」
這聲命令無疑是嚴厲的。
遲柔柔一吐舌頭，從御淵背上蹦下來。
然後扭頭對御淵扮了個鬼臉，就屁顛顛跑回自己大哥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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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舅子的刁難，御二爺已經習以為常了。
反正遲重樓就是他娶遲柔柔這條康莊大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要是哪天遲重樓不與他為難了，沒準他還要覺得奇怪！
深淵大佬卻是嘖嘖了兩聲，嗤道：
「臭小子，這回吾與你可是統一陣線的。」
「別的不說，抓緊把那死女人給娶了才是正事！」
御二爺聞言在心裡冷笑，反譏回去：
「烏眼雞，你與風無霜的那些陳年舊事別往我肉肉身上套。」
「她是本君的女人，別以為你與我共用一個肉身，你就能染指她！」
深淵大佬聞言嗤笑：
「看來吾的力量從彼岸上被召回后，你的意識又壯大不少嘛。」
御淵笑而不語，俊臉上神色如常，目光一直盯著遲柔柔。
卻見遲柔柔一直挽著遲重樓的胳膊，兄妹倆說著小話。
顯然深淵大佬和御淵此刻的談話她沒能聽到。
「現在吾的力量你運用的是越發嫻熟了，居然都能設下神魂之壁，讓那女人聽不到咱倆的對話了？」
御淵眯著眼，不疾不徐的在心裡回應道：
「你方才自己說過，《巫族秘錄》乃你自己所創，以巫法分裂出的另一部分，能成為獨立的存在。」
「如此說來，本君與你早已是兩個人，本君已然有了自我的意識，你不過是在本君身上苟延殘喘，綢繆著一線生機的吸血蟲罷了。」
深淵大佬聞言冷笑，「你這腦子轉的倒是夠快，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御淵語氣不變：
「說到底，其實你和風無霜也沒什麼兩樣。」
「風無霜的後路是肉肉。」
「你的後路，是本君，不是嗎？」
「你口口聲聲說《巫族秘錄》乃是個忽悠，那本破書本就是你自己寫的，若非嘗試過了，你又怎會知道那是個笑話呢？」
深淵大佬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笑聲里透著邪氣。
「被你發現了啊？」
他說著，笑聲漸濃，倒也不再隱瞞什麼。
「的確如此。」
「你的確是吾以巫法分裂出的一部分神魂，在這座大獄建造之前便存在了。」
「而大獄建造之後，四王族煉製四禍時，你的神魂被吾悄悄放入了將臣之軀中。」
「你本是吾想要廢棄的一部分存在，不曾卻成了吾的一條後路。」
御淵面上沒有變化，甚至內心都沒什麼波瀾。
在深淵大佬說出天玄玉果的作用之時，他就已猜到了這些。
「現在天玄玉果已到了本君身上，也就是說，日後本君的意識若是強過了你，你的意識便會被我所吞噬。」
深淵大佬忽然大笑了起來。
「你覺得能贏過吾不成？」
「咱們拭目以待。」
御淵沒有絲毫慌亂，目光一直落在遲柔柔的身上，滿眸溫柔。
但回應深淵大佬的話語，卻是出奇的冰冷。
「咱倆之間的廝殺不急著開打。」
「等將風無霜解決之後，你我之間，遲早會分出個勝負。」
深淵大佬笑了一聲：「這倒是。」
「不過臭小子，你註定會輸了。」
「不過有一點你大可放心，遲柔柔這個女人，吾並不討厭，待你意識被吞噬之後，吾也不會虧待她，定會……」
深淵大佬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一股力量將他往外一擠。
遲柔柔和遲重樓正說著話，突然感覺御淵身上的氣息變了，轉頭就看到那雙討厭的黑眼珠子出現。
她正想問烏眼雞又跑出來作甚，就見他抬起雙手，左右開弓對著自己臉狠扇了兩巴掌！
那啪啪的聲音，清脆的響徹蒼穹。
遲柔柔：「呃……」
姬無道眯起眼，好奇發問：「他腦子也被屎殼郎給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