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遲柔柔的軟磨硬泡下,御坊主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出讓滾滾。
可憐的小滾滾在看到遲柔柔摩拳擦掌朝自己過來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它張開小嘴,冷不丁迸出人言:
「我超凶的,你別欺負我!」
這脆生生的小奶音,遲柔柔一顫。
不行了。
她的心,她的血壓……
控制不住想要把這個小傢伙挼死啊!
「嚶嚶嚶,太可愛了!」
她握緊拳,激動的跺腳腳。
御淵聽著她那造作的嚶嚶,皺眉眯眼,有些不忍直視。
至於嗎?
不就是頭小熊仔。
「滾滾,來讓姐姐抱抱!」
遲柔柔張開懷抱就過去了,小滾滾嚇得腳下打滑,趕緊開溜。
一人一熊圍著御淵打轉。
「不要不要!主人哥哥你快救救我,這個姐姐好奇怪!」
滾滾躲不過遲柔柔,嚇得一把跳進御淵懷裡。
扭頭對著衝過來的遲柔柔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真的要凶你了哦。」
肉爺一挑眉:「我凶我一個試試?」
表情實在太輕蔑了,熊的自尊受到了侮辱。
小滾滾登時氣鼓鼓的,張開嘴,露出小獠牙,對著遲柔柔就是一聲吼。
「吼——」
一剎那,遲柔柔感覺一道颶風迎面朝自己襲來。
她立馬閉上眼,身上的衣衫都被颶風給絞成了溜溜。
一頭墨發在風中凌亂。
這聲嘶吼何其可怖,像是深淵下的凶獸脫籠而出了一般。
這滾滾看著可愛歸可愛!
但誠如它自己說的那般,真、的、超、凶、的!
遲柔柔睜開眼,表情有點難受。
她伸手一抹臉上的口水。
感覺自己剛剛不止是被風給絞了,還直接洗了個臉。
對面,滾滾見自己的吼聲沒能傷到她分毫,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嚇得直接打起嗝來。
遲柔柔甩了甩手上的口水,表情一言難盡。
「你凶我就凶我,你別拿口水噴我啊……」
小滾滾的樣子顯得有些扭捏與難為情,它也不是故意的嘛,太激動口水就噴出去了。
它見遲柔柔無事,表情更加怪異,越發往御淵懷裡拱,還不忘小聲嗶嗶。
「主人哥哥,她……她臉皮怎麼那麼硬,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
遲柔柔額頭上的青筋噼里啪啦了一下。
眼神一瞬沉了下去。
西八……
雖說滾滾可愛歸可愛,她也很想擁有。
但這小熊仔子的見氣有點重啊!
「它母的?」遲柔柔一挑眉。
有點不爽這小熊仔子在御淵懷裡拱來拱去。
這是熊還是穿山甲啊?
「公的。」御淵滿臉戲謔。
他在邊上看笑話是看了個夠本的。
遲柔柔忍不住呸了出來:
「公的看到我還躲?這熊崽子天生彎仔不成?!」
小滾滾聞言,探出腦袋,好奇道:「彎仔是什麼?」
遲柔柔正想解釋,就見御淵捏起鼻子。
「趕緊去洗洗,瞧你這一身味兒。」
遲柔柔洗了個口水澡,御淵不說還好,這一說,她自己一嗅。
「嘔——」
隔夜飯真真都要嘔出來。
「不成了……我嘔……我先去嘔……洗澡嘔……」
遲柔柔一邊嘔著一邊往溫泉那邊跑,直接嘔出了懷胎十月的架勢。
御淵看著她那背影,委實好笑不已。
小滾滾還窩在他懷裡,一臉迷茫。
「主人哥哥,她到底是誰呀?你為什麼要把我的鈴鐺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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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淵摸了下它的腦袋,勾唇道:
「她是我女人,也就是你主母。」
小滾滾猛地張開嘴,啊了一聲。
「你不早說!我豈不是得罪她了!」
御淵笑眯眯的想著:就是要你得罪她啊……
你不得罪她,難不成要本君的媳婦兒被你這小熊仔迷的七暈八素,忘了自己男人?
遲柔柔光速把自己捯飭了乾淨,邁著蒼天霸主般的步伐搖了出來。
看滾滾的目光從滿心歡喜,變成了滿心忌憚。
小熊仔子想和她搶芋頭不成?
窩在她男人懷裡幾個意思!
「你給我下去!」
她眉梢一挑,剛剛一喝。
小滾滾哧溜跳到地上,然後打了個滾到她腳邊。
「主母姐姐,不打不相識,你不生珍寶的氣嘛。」
「珍寶的腦袋軟軟的,超好摸的哦!」
這奶聲奶氣的語調一出來。
遲柔柔屏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完犢子,自制力淪陷了。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順手抹了下鼻子,把差點留下來的鼻血給收回去。
御淵見狀就牙癢。
這小崽子見風使舵的夠快啊!
「肉肉,抱它前你想清楚哦。」
御淵開口道:「它是彎仔。」
遲柔柔神色一凜,看小滾滾的眼神登時不善了。
她眯起眼,蹙眉問道:「你喜歡芋頭還是竹子?」
小滾滾愣了下,認認真真回答道:
「竹子和芋頭都好吃呀。」
「吃屁芋頭,你啃你的竹子吧!」遲柔柔一咬牙,一把將它抱起來,一臉嚴肅:
「以後只許吃竹子,不許吃芋頭!!」
小滾滾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它剛剛得罪了主母姐姐,以後一定要好好表現,討得她的歡心才可以。
遲柔柔還想好好教導一下這個小傢伙,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猛地一怔,放下滾滾就朝院外沖了過去。
小滾滾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爬到了御淵的腳邊,滿眼好奇的問道:
「主人哥哥,到底彎仔是什麼呀?」
御淵勾起唇,「彎仔啊……就是你以後的名字。」
小熊熊的腦袋裡滿滿都是疑惑,「那我以後不叫珍寶了,叫彎仔?」
「對!就叫彎仔!」
單純如彎仔,全然不知自己的名字背負多大的誤會。
它這命運多舛,情路坎坷的一生,從改名的這一刻起,徹底拉開了序幕。
院子外。
遲柔柔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一如五年前第一次見時一樣,木頭木腦,一副腦筋不會轉彎的呆樣,瞧著就是個鐵疙瘩。
但這會兒,這個鐵疙瘩卻紅了眼眶。
「二姑娘……」
「二姑娘!!」
鐵真嚎的像個淚人,撲到了遲柔柔的腳邊。
在雲台上時,遲柔柔就猜到了,在御淵身邊的人是鐵真,不過那時不好相認。
這會兒再見這傢伙,她心裡也不免感動。
真好,這廝還活著!
「哭什麼哭,整的像給我號喪似的,我又沒死!」
遲柔柔沖他說道,一揉鼻子,叉起腰道:
「還大老爺們呢,哭成這樣你害不害臊!」
鐵真抬頭看著她,眼淚非但沒止,反還流的更洶湧澎湃了。
「是二姑娘沒錯,是內個味兒……」
「樣子嗓音雖變了,但這毒嘴除了她沒誰了……」
遲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