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作上天

發佈時間: 2022-08-07 20: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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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軒帶著阿達跟著屬下匆匆地趕了過去。

剛剛靠近他所在的房間,就看到濃濃的煙霧不斷從房間的縫隙里溢出來。

煙霧濃重,迷了他的眼睛,呼吸之間忍不住咳嗽起來。

此時的房間門口還圍著許多人,他們都是的屬下。

屬下們用力的拍著房間,大聲的喊著,「納蘭小姐!納蘭小姐!你開開門啊!」他們都在砰砰的敲著房門。

陸靖軒見狀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跟在陸靖軒身旁的人,「不知道,我們剛剛睡下,就聽到了警報的聲音,然後,就被濃煙吸引,匆匆地趕了過來,這才發現納蘭小姐的房間里起了火!我們立即就開始敲門,可是房間里卻沒有人應答…」

陸靖軒擰著眉頭,「沒有人應答,那就用鑰匙打開他的房門!」

「可是……」屬下一臉的為難,「可是,在之前我們的鑰匙都給了小姐呀。」

陸靖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阿達心中一跳,立即站出來賠禮道歉,「對不起,鑰匙是我給納蘭小姐的。實質是沒有法子。」

陸靖軒看了阿達一眼,臉色有些陰沉。

這次的臉色陰沉並不是針對阿達的,而是針對剛才說話的那一位屬下的,他一開口提起這件事情,就讓他想起了剛才自己被余淺淺的算計。

也正是知道余淺淺剛才多麼的難纏,他才更加明白,阿達剛才的那一句沒有法子是怎麼回事兒。

陸靖軒越想越惱火。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說,別管余淺淺了,繼續是著火了,還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大火,那就讓那火繼續著著就是了,要是將人燒死了,他一定會為對方一般盛大的葬禮!

畢竟她可是千金小姐,身份尊貴,葬禮的規模一定不能小了!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只是在她他腦海中閃過那麼一瞬間,他還有理智,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也絕對不會允許的事。

更何況他都將自己委屈成這樣了,要是到了最後依然沒有將余淺淺帶回去,做他上位的踏腳石,他覺得自己是吃了大虧的。

他這個人什麼都吃,就是絕對不會吃這種大虧的!

陸靖軒壓抑住腦海中翻湧的想法,聲音冷冷的「沒有了鑰匙,那就趕緊的去找工具,將房門撬開!」掃了他們一眼,冷颼颼的,「怎麼了?你們連這點事都不知道?還是說就是在這裡等我動手呢?」

「不是當然不是了。我這就是拿工具!」屬下回神過來,連忙去工具房拿工具。

剛把工具對到門鎖的位置,就在準備用力的時候,就聽到門內傳來一陣輕響,很快房門就被從裡面拉開了。

余淺淺站在房間的門口,滿眼詫異的看著站在房間門口的他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大晚上都不在房間睡覺,堵在我房間門口做什麼?還是說,覺得我這個地方月亮好,都出來曬月亮的了!」

說話的時候,余淺淺看到了他們手裡拎著的工具,她愣了一下,旋即警戒起來,「你們這是想做什麼?是要硬闖進我的房間,對我意圖不軌嗎?說,你們這是想做什麼?」

「當然不是了!我們可沒有打算闖小姐的房間!」屬下假也見到了之前余淺淺的戰鬥力。

那還是主子闖進她房間呢。

都這麼的不依不饒,這要是換成了他們只怕是要脫一層皮了。

他可不敢背下這個鍋!更惹不起納蘭小姐,於是連忙解釋,「不是的,納蘭小姐請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要闖進您的房間,而是見到您的房間有煙霧飄出來,十分擔心您的安全,這才想要進去看看。請你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誤會!」

陸靖軒是很能明白自己的屬下為什麼這麼著急,又為什麼這麼恭敬。

陸靖軒覺得這件事,他是很能理解的,但是再理解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惱火。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剛才他對余淺淺妥協之後,在他的手下眼裡,他也不是余淺淺的對手。

這是一件極其危險,也極其打臉的事情。

其實,如果換了其他的人,就算是讓人誤會他懼內,也沒有什麼。

在當今社會,怕媳婦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但是,他和余淺淺並不是正常的夫妻。

別說他們之間並沒有感情,就算是真的有感情,也只能是余淺淺服從他,聽從他的份兒。

人和人的相處,就如同東風和西風。

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

被壓倒的那個人,就只能是做那個服從者。

而他的身份,以及他的野心就註定了,他是絕對不可能做服從者的,只有餘淺淺依附他,服從他的份上。

可是卻不曾想到,短短的時間,他這些生性驕橫的下屬門,竟然都對余淺淺帶了懼意。

無論是因為余淺淺這個人,他們感覺到恐懼,還是因為余淺淺的身份感覺到恐懼,這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事情,一樣糟心惱火的事情。

他手下也察覺到陸靖軒對他的不滿,連忙地將頭垂下來。

余淺淺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她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很用心嗎?雖然事情辦得有些糟糕,但是你對我的心我是感覺到了,要再接再厲。」

屬下只能幹巴巴的道,「多謝小姐的誇獎。這都是我應該的。」

「嗯,不錯,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了你了。」余淺淺想了想說,「這樣吧,看在你對我這麼用心的份上,以後就跟在我的身邊做我的護衛好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不敢,不敢,小姐真是過譽了,我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值得小姐這樣的誇讚我。」屬下哪裡敢答應,陸靖軒盯在他背後的目光,讓他有一種如芒在刺的感覺。

「所以,你這是要拒絕我嗎?還是覺得,我這個納蘭家的千金小姐沒有資格用你當護衛的!」余淺淺的臉龐微微地沉了下來,擺明了十分不高興。

「當然不是了!」屬下心中叫苦,早知道,他剛才就裝死不說話了,「可我是陸先生的人,因此不能接受小姐的招徠。」

「原來你是在擔心陸靖軒呀。這樣的話你就多慮了,就連他都是我的屬下,他也要聽我的,你要是想來就直接點頭,我一定可以把你要來。」余淺淺停頓了一下又說,「你不用覺得自己答應我的招徠,會對不起來陸靖軒,或者是什麼的。,這世界上的人都一樣。都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沒誰願意總一直停在那個低谷里,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手下只是深深地垂下了頭,他哪裡敢說話,更不敢點頭。要不然豈不是就等於他承認了陸靖軒就是低谷嗎?

他要是這麼說,那就證明他真的活夠了,陸靖軒的手段,他們這些常年跟隨者的人可是體會過不少次的。

而,背叛者的下場從來都不好。

陸靖軒聽到這裡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他皺著眉頭,神情里藏著惱火的神色,「千雪,夠了,不要繼續在這裡挑撥離間了!我可不會因為你這三言兩語就有什麼想法的!」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余淺淺聳了聳肩,神情裡帶著滿滿的遺憾,以及無所謂。

陸靖軒見狀眉頭又是忍不住一皺,不過他也不願意,在剛才那個話題繼續跟余淺淺糾纏,於是就說道,「你居然醒著,那剛才為什麼大家敲門你不肯開門?」

余淺淺有些驚訝地看了陸靖軒,「我為什麼要開門?在這艘輪船上我又沒有自己的人,你們敲門我就要開,萬一闖進來的是不義之徒,是心懷不軌的人,我要怎麼辦?身為女孩子,我總要對這種事情十分的在意。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只有我自己才是真的愛我自己。」

陸靖軒忍不住的說道,「沒有人會對你意圖不軌,你想多了!」

「是嗎?這可不見得吧。」余淺淺說著輕飄飄的看了過去眼神里,帶著滿滿的意有所指。

陸靖軒知道余淺淺是什麼意思,他被氣得夠嗆。後面發生的這件事情,讓他連解釋都沒有辦法解釋。

他是氣得不行,卻又沒有辦法發作,誰讓那一件事說起來是他理虧,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很冤屈就是了!

於是,陸靖軒決定再糾纏這個話題。

「剛才你的房間里冒了那麼大的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著火了嗎?既然著火了,那你為什麼不珍惜時間,趕緊從房間里逃出來?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你又知不知道,在我知道你房間里著火之後,我很是擔心你!」

余淺淺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呀。」

陸靖軒,「……」

余淺淺看著他,很真誠的說道,「畢竟你的擔心,就跟天邊的雲彩一樣虛無縹緲,變化多端,我哪裡知道你是真的擔心,還是才裝模作樣!」

「……」

余淺淺說,「我既然管不了你,也控制不住你,那就只能管住我自己,我管住我自己的,結果就是無論你說什麼話我都不相信。對,這樣子的我,實在是太機智了。」

「……」陸靖軒是想要忍耐的,他覺得沒事總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咆哮,實在是一件很影響他形象的事情。

但是他忍呀,忍呀忍,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他忍不住怒吼一聲,「納蘭千雪!你不要太過分了!也不要太胡攪蠻纏!不管之前是,我怎麼對不起你……」

「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呀,真是沒有想到,像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有自知之明,難得難得。」說著,余淺淺不由得鼓起掌來。

余淺淺見到陸靖軒一臉,要被氣得昏厥過去的模樣,覺得自己也不好太過分了就說到,「好了,你繼續吧。」

不要跟這個女人計較,等以後他掌握大權了,自然會好好的收拾她!

今天他所承受的一切都不是白承受的,總有一天是要讓余淺淺付出足夠代價的!

連著跟自己說了好幾次,陸靖軒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拉回正題,「你房間里的濃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哦,也沒什麼,就是我看到掛在牆壁上的那些掛畫,實在是太老土,太難看了,也都不知道是誰的品味!我這個人呀,從小被爸媽養得比較嬌慣,品位又一向高,實在是沒有辦法忍受自己居住在這樣的房間里。

於是,就把它們摘下來堆在一起燒了。」余淺淺見到陸靖軒的臉色難看,又連忙好心的補充的,「放心吧,我並不是直接扔在地板上燒的。我也擔心會將輪船的地面兒燒壞。以後要是去補的話,我怕是只能搬到其他房間去居住了,我很喜歡,現在這個房間並不想搬地方。」

陸靖軒發誓他很想忍耐的,實際上他一直都很想忍著余淺淺。

就跟他一直在跟自己強調的一樣,余淺淺的身份特殊。

以後,無論是他還是陸家,想要再進一步是必須要藉助余淺淺的力量的。

他必須對她忍耐良多。

不為別的,就是能讓余淺淺記他的情,以後幫他的時候多賣一些力。

然而,無論跟自己說過多少次,還不還是有一種即將要爆炸的感覺。

什麼掛在牆壁上的掛畫,品味太差了,要知道這個房間是他一直自己居住的。

房間的所有的壁畫都是他精心挑選的世界名畫,個個都是真跡!價值不菲!

陸靖軒死死地攥著拳頭,他壓抑著心中的火氣問道,「既然不是在地面上將這些名畫燒掉的,那你又是在哪裡燒掉的!這艘輪船雖說保養精心,但底不如平常的房子,一個搞不好是會影響到整艘輪船的!」

「知道呀,這種常識我還是知道的。我是將他們扔到了房間的浴缸里焚燒的,你放心,我檢查過浴缸的強度和硬度了,是承受得起這麼一點小伙兒的。」

陸靖軒咬著牙,「你考慮的可真是周到!」

「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自己考慮的很是周到。」余淺淺一臉的洋洋得意。

陸靖軒深吸了一口氣,「你在浴缸里焚燒壁畫,那你要怎麼用浴缸,你難道不泡澡嗎?」

余淺淺用看智障一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是告訴你了嗎?我點火的時候就已經查過浴缸的信息了。這種浴缸質量不錯,硬度高,密度也好,就是常年使用也不會藏污納垢。就是點了火,只要簡單的收拾一下,一拭擦就會光潔如新的。」

「……」陸靖軒磨牙,「你查的倒是挺仔細的!」

「那是自然的,人做事之前總得做好所有的準備,這才能開始行動,不然的話跟蒙著眼睛橫衝直撞又有什麼區別?」余淺淺看了陸靖軒一眼說道,「再說了,像是我這樣的身份,我這樣的地位,怎麼可能跟別人同用一個浴缸的人嗎?」

余淺淺說這話的時候,下巴微微地揚著,神情和語氣里透出高傲來。

「……」陸靖軒一時之間只覺得一言難盡,偏偏他還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因為之前就是他一直在強調,余淺淺的身份多麼的尊貴。

對話進行到這裡,陸靖軒已經不想再和余淺淺說任何話了,實在是太影響壽命了!

「既然你沒有什麼事,那就早些休息吧。」

余淺淺搖頭,很耿直的說,「暫時休息不了呀,房間里這麼嗆根本就睡不著。」

「……」陸靖軒很想說,既然知道這麼嗆人,為什麼要在房間里焚燒壁畫,就算是看這些壁畫不順眼,也可以讓人將壁畫摘下來。

他知道,這些壁畫都是真品,每一幅都珍貴無比。

更令人難受的,並不是這些畫的價值,而是,被燒毀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了。

陸靖軒越想越心痛,他深深的呼吸,「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你吧!我也累了,想要休息了!」

余淺淺一點都不能體會他的心痛,她還沒有打算讓陸靖軒走,「著什麼急啊,現在時間很早,不用這麼著急休息。再說了,你不是說輪船要在海面上行駛7天嗎?這7天你無所事事的,想怎麼休息就怎麼休息,何必著急這一時?」

「……」陸靖軒真的很想知道,余淺淺當時是從哪裡覺得他這些天會無所事事的。

他這些天是不用進實驗室做實驗,但是一些醫書還是要看的,學無止境!

而且,他還要連線他的人處理一些家族事務。

他是很忙的,真正無所事事的余淺淺,不是他!

余淺淺聽了陸靖軒的話,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呀,如此,看來你真的是很挺忙的。我要是有事找你的話,是不是只能預約?」

「當然不是了。當時找我的話,我無論任何時候都有時間。因為在我心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陸靖軒說這一番話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盯著余淺淺,那叫一個深情款款。

就算是接觸之後,他覺得余淺淺讓人一言難盡,陸靖軒也不放棄對余淺淺展露他的魅力。

陸靖軒總是忍不住想著,余淺淺現在對他的態度這麼惡劣,肯定是沒有體會到他的魅力。

等她真正的愛上了,一定會跟在霍祈深面前一樣的!

陸靖軒這個人的個人條件以及外表都是很能打的。

尤其是,他此刻穿著的是白色的西褲和白色的襯衣,像極了小女孩夢想里的白馬王子。

既然是自己夢想中的東西,哪怕是已經年歲大了,也是抗拒不了的。

余淺淺當然也抗拒不了,她一臉的欣喜看著陸靖軒,「真的嗎?我無論什麼時間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你嗎?」

余淺淺能滿臉欣喜的模樣,取悅了陸靖軒。

陸靖軒忍不住在心裡點頭。

沒錯,沒錯。這才是一個年輕女孩子,面對他這樣的人正常的反應。

以前余淺淺的那種反應,壓根就是不正常的。

現在才是理所應當的,想想吧,他同樣是很優秀的!

陸靖軒這麼想著,神色越發的緩和,看著余淺淺的,眼中更是深情款款,「沒錯。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不管什麼時候你來找我,我都是有時間的。」

余淺淺又驚又喜地看著陸靖軒,「我好真的有事情讓你幫忙呢。」

「幫什麼忙?」

「就一個小忙啦。」余淺淺沖著陸靖軒甜甜一笑,「就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浴缸里的灰燼,再順便把它擦乾淨吧。雖然不用,但是,看在眼裡也是覺得挺埋汰人的。」

「什麼?」在這一刻,陸靖軒覺得自己病了,還病的不輕,他竟然出現了幻聽。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聽到余淺淺跟他說,讓他清理浴缸的灰燼,順便把浴缸擦乾淨。

幻覺這指定是幻覺。

他覺得除非余淺淺瘋了,要不然絕對不會這麼干!

正在陸靖軒自我安慰的時候,余淺淺又開口了,「對啊,我就是這麼個要求,怎麼了?有什麼困難嗎?還是說你自己根本就不願意,那是不是也證明你剛才所說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重要的事的,這一番話是騙人的?」

余淺淺越說,神情就懷疑,對陸靖軒的態度也疏離起來。

陸靖軒條件反射的說,「當然不是了。」

余淺淺說,「既然當然不是了,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陸靖軒按耐著,他試圖跟余淺淺溝通,「……這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像是這種打掃衛生的事情,找個傭人就可以了,他們會幫你處理的妥妥噹噹的,不讓你廢一點的心。」

余淺淺瞪大了一雙杏眸,難以置信的說,「這是什麼意思?你居然想把我的事情交給傭人來處理?這就是你對我的喜歡,對我的深情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可笑了!」

陸靖軒連忙說,「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本來像是這種事情就交給傭人更加方便,畢竟他們術業有專攻,平時就是處理這些雜事的。」

余淺淺一幅大受打擊的模樣,「這是我的事呀!我的事怎麼能算是雜事呢!不是說,你要是足夠愛我,那在你的心裡,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也是天大的事情嗎?、

何況,這也不算小事。這可是關於關睡覺的大事情!睡覺,你知道睡覺多麼重要嗎?這在你心裡不應該是比天還大的是嗎?這比天還大的事,你怎麼能交給傭人呢?你交給傭人你會放心嗎?

要是不放心,為什麼要交給傭人還是說,其實,你從來都沒有對我那麼上心,從始至終你都是騙我的?」

余淺淺說著不由得又懷疑的眼光,看著陸靖軒。

那神情跟在看騙子,也沒有什麼區別。

「……」陸靖軒能說什麼?

他什麼都不能說,除非他要承認自己剛才就是在騙余淺淺。

他承認了之後,是在瞬間解脫了。

但是,以他對余淺淺的了解,只怕他以後無論說什麼話,她都不會相信了!

陸靖軒很懷疑,他懷疑,余淺淺在故意的找茬,但是他沒有辦法說。

不得不說,這種被壓制的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他也真是厭惡透了。

陸靖軒深吸,用出自己這一輩子最真誠的表情說的,「當然不是了,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心的,也是發自肺腑的,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欺騙你的!」

余淺淺又懷疑的看了一眼陸靖軒,「真的嗎?你敢發誓,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我敢發誓。」陸靖軒抬起手來,他的神情嚴肅,「我陸靖軒,在此發誓我發誓自己跟納蘭千雪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句話里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的,也是真誠的。如果我有哪一個字說謊,那就……」

在他開口之前余淺淺將他的話打斷,一臉微笑的說道,「那就讓你這一輩子都被人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見到陸靖軒轉頭看著她,余淺淺揚起大大的笑容,神情十分的可愛。

陸靖軒絲毫沒有覺得余淺淺可愛,那模樣跟看惡魔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陸靖軒覺得心煩,但是他無可奈何,只得重複余淺淺剛才的話,「那就讓我這一輩子都被人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余淺淺驚呼一聲,神情浮誇,「哎呀,我剛才就是隨便的說說,你怎麼當真了,竟然還發了這種誓言!真是的!我也真是,沒想到你對自己都這麼狠!」

陸靖軒聽了之後只想呵呵。

他信余淺淺才有鬼哦,他要是不肯發誓的話,他想余淺淺在後面一定有數不清的話來堵他。

他算是看明白了。

余淺淺真不愧是當初那個納蘭女士的女兒,跟她一樣的固執,也跟她一樣沒有大局觀!

要是她真的有大局觀的話,按照正常的情況下來講,余淺淺此刻是應該跟他這個未婚夫同仇敵愾的才對!

但是余淺淺呢?

自從找回記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後,除了跟他作對,絲毫貢獻沒有做,甚至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這個未婚夫面子!

現在還想,讓他跟傭人一樣去幫他打掃浴缸!

簡直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偏偏無論他心裡怎樣的腹議,又不能在表面上表露出來,實在是余淺淺太難纏了!

他也被余淺淺弄得有些心裡發毛了!

余淺淺就當做沒有看到霍祈深難看的臉色,說完之後,就乾脆的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把話說開了,那麼你現在就去打掃衛生吧。等你把這件事情做好了,我也能早些休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真是覺得挺累的。」

說著,就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陸靖軒沒有動,英俊臉龐上的神情陰鷙。

阿達已經忍不住了,叱喝道,「納蘭小姐,你別太過分了,我們家主子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去做傭人要做的事情?」

余淺淺看著阿達淡淡的說,「那你說他是什麼身份?」

阿達挺起胸膛,用一種昂然的語氣說,「他是陸家這一任的繼承人!是製藥界的天才!在納蘭家族的地位舉足輕重!」

余淺淺點點頭,問道,「那你說說我是什麼身份?」

阿達說,「你納蘭家族的千金小姐,也是這一任納蘭家族的繼承人」

余淺淺又問,「那陸家和納蘭家族又是什麼關係?」

「附屬的關係。」阿達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有,不但的遲疑,還有些不高興,然而,不管他多麼不想承認,這就是事實。

余淺淺笑了,「既然是附屬關係,那就是說,陸靖軒的身份並沒有我的高。他既然沒有我的身份地位高,那我吩咐他為我打掃浴缸又有什麼問題?」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別忘了,我家主子可還是你的未婚夫!怎麼能讓自己的未婚夫去為你打掃浴缸呢!」

余淺淺看著阿達忽然的問道,「你現在多少歲了?」

「38歲了。」

余淺淺,「交了女朋友了嗎?結婚了嗎?」

「沒有。」

余淺淺用一種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的神情,看著阿達說,「想也知道,你不能有對象,更不可能結婚,像你這種人,就是注孤生的命運。」

「……」阿達十分的氣惱。說話就說話,好端端的人身攻擊做什麼!

余淺淺又笑了笑說,「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就教教你。從古至今這女之間的地位就從來沒有平等過。在古代的時候,丈夫是天,丈夫是天丈夫說的算。

現在到了二十一世紀,妻子是天,妻子說的才算。那也就是說,別說陸靖軒現在是不是我未婚夫,還沒有得到證實。就算是證實了,我讓他怎麼著,他也要怎麼樣,這就叫做結婚從妻懂了嗎,懂了嗎?

更何況陸靖的身份這麼低,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應該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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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

余淺淺不耐煩再跟阿達糾纏,她轉頭看著陸靖軒,「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是都說了我很困了嗎?」

阿達忍不住喚道,「納蘭小姐……」

余淺淺轉頭看向阿達,「你就閉嘴吧!要是做不到閉嘴,那就想想那一句話叫做言多必失!這麼想想,是不是忽然就沒有說話的欲望了!」余淺淺看著阿達,眸光冰冷,語氣裡帶著警告,「你要是這樣還沒有辦法閉上嘴的話,那就再想想。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得罪我的字,都會牽累到你自己主人的身上。你要是想看著他過得不痛快,那你就隨便說,隨便的招惹我,反正我是無所謂的!」

阿達終於閉嘴了,他一個字都不敢說,他真心擔心牽累到陸靖軒,那樣的話,他真是要恨死自己了!

余淺淺見到阿達安份了,又轉頭看向了陸靖軒。

察覺到余淺淺的視線,陸靖軒的臉色僵硬,「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余淺淺擰著眉頭,「你這是想要告訴我,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會嗎?」

余淺淺眼中的懷疑那麼的明顯,那一刻,陸靖軒覺得余淺淺彷彿是在看一個智障,而不幸的是,他就是余淺淺眼裡的那一個智障。

陸靖軒咬牙,這一次差點連牙齒都咬碎了。

「我會盡量的做好,但是不敢保證!」

余淺淺想了想說,「那也行吧,只要你加油就好,再說了,這種事情本來也沒有好不好的,只要你將浴缸打掃乾淨就可以了。你用心做,好好的做,就是做不好,我也不會有意見。你要相信我並不是那種苛刻和難纏的人。」

陸靖軒聽到余淺淺的這一番話,只覺得自己臉龐上的神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論起難纏和苛刻,余淺淺可是首屈一指的!

他實在是沒有見過這麼難搞的!

但是,陸靖軒又能怎麼樣?

他不能真的收拾余淺淺一通,並不是說他沒有手段,而是他現在所有的手段都沒有辦法用到余淺淺的身上。

陸靖軒死命的按耐著,在余淺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忍著怒氣,去浴室里收拾焚燒之後的東西。

阿達終於忍無可忍了,他衝到了陸靖軒的面前,大聲的說,「我來收拾!主子,我來就好!您別動!」

陸靖軒還沒有說話呀,余淺淺就開口了,她的聲音淡淡的,「我這是讓我的未婚夫幫我收拾房間。說起來,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輪不到其他人在這插手!還是說在你的心裡,你覺得你才是我的未婚夫,又或者是你想跟陸靖軒爭奪我未婚夫的位置?要是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下屬,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

阿達真無可忍,他咆哮一聲,「這女人在胡說什麼?我怎麼能夠跟我們家主子相比!」

「我沒說讓你相比。」余淺淺的聲音很平淡,她淡淡說道,「我這是讓我自己比呢。反正對於我來說,你本身跟陸靖軒就沒有任何,都是屬下誰能給誰高貴到哪裡去?」

阿達氣的夠嗆,「你……」

陸靖軒低聲呵斥道,「阿達,好了!不要鬧了,你安靜一些!」

阿達不服氣,「主子……」

「聽話,還是說你覺得我已經命令不動你了?」陸靖軒的眸光很冷。

「主子,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我……」

阿達很想解釋,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到了最後只能閉嘴。

他真是氣急了,氣得恨不得掐死余淺淺才好。

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家主子都沒有辦法跟余淺淺動手,特別又算什麼?

只能滿眼憤恨的瞪著余淺淺,如果眸光可以殺人的話,只怕余淺淺,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陸靖軒一個人在浴室里忙碌,在其他人不能幫忙的情況下,沒有人進去,要不然豈不是成了看笑話了嗎?

陸靖軒的笑話可不是好看的。

好一會兒之後,陸靖軒這才將浴缸里收拾的差不多。

到底是沒有干過這種工作的,灰燼弄得哪裡都是,雪白的襯衣染上了灰色,在臉龐上也掛上了灰痕。

弄完之後,他都沒有跟余淺淺說一句話,就大步從房間里離開。

他真怕自己壓抑不住,弄死余淺淺。

余淺淺看著陸靖軒的身影,忍不住聳了聳肩膀,「可真是夠沒禮貌的。」

阿達聽到了,氣的臉色猙獰,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余淺淺一眼,這才快步的跟上陸靖軒的腳步。

其他的人也如同潮水退下去。

余淺淺將房門關上之後,又回了房間之後又把窗戶推開

海上的風還是很涼的,挾裹著海水的腥味兒吹來的時候,帶來了一陣陣的涼意

余淺淺縮著肩膀,雙臂抱緊自己,眼神有些放空。

陸靖軒回了房間之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如同暴躁的野獸一般,難以控制的將房間里所有的擺設都砸了

等陸靖軒停下來之後,他肩膀處的傷口都裂開了,阿達連忙將來醫藥箱,輕手輕腳幫陸靖軒處理傷口。

看著又在不斷向外涌著鮮血的傷口,阿達的眼裡滿滿都是心疼。

陸靖軒就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他那一雙眼眸里燃燒著的都是熊熊的怒火。

納蘭千雪,你就使勁兒的做吧,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做的一切付出足夠的代價!

……

在海上行駛的第3天。

陸靖軒正在坐在甲板上看書。

他的屬下相匆匆而來,「不準納蘭小姐……」

「她那邊又怎麼了?又出什麼幺蛾子了!」還沒有等屬下的的話說完,陸靖軒就已經打斷,他的語氣和神情十分的不耐煩。

也不怨,陸靖軒會有這種反應,這實在是余淺淺折騰的太厲害了。

前一天晚上放火之後余淺淺,第2天又放過水。

她說覺得房間里太髒了,要好好的沖沖,結果弄得輪船上到處都是水。

防水之後,又把房間里的擺設都扔進大海里,如果,她不是力氣不夠,房間里那張實木的床只怕也要被她扔出去了。

余淺淺說這張床睡起來不舒服。

再後來,也是余淺淺做的最厲害的一次。

她坐在欄杆上,準備跳進海里。

當然了,余淺淺並不是真的想要跳海。

不過,在當時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是以為余淺淺想不開,要從輪船上跳下去喂鯊魚的。

而海里的,跟著輪船而來的鯊魚,是余淺淺廚房裡要了一隻鮮血淋淋的雞,然後就這麼扔在海水裡,將鯊魚吸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