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娉婷頓時明白了小寶剛才的小心思。
這孩子是怕自己會吃雷洛的醋吧。
於是顧娉婷故作大度一笑，誇讚道：
「我兒子親手做的，他當然開心，媽咪都嫉妒了！」
小寶見她如此，反倒放心地跟她一笑：「真嫉妒你就不會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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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沒一會兒便放滿了，小寶乖巧地看著她說：
「媽咪，你洗吧，我去關了電腦就睡覺，晚安！」
小寶親了親她，然後帶門出去了。
剛才跟小寶說話時斷了的思緒，重又飄回顧娉婷腦海里。
按理說厲澤成今晚請了那麼多人，不該沒給佩妮下請柬。
但不知為何，方佩妮今晚卻沒來。
她本想今晚給方佩妮看一下手機里的視頻。
就是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跟雷洛到酒店開房的女人的視頻。
這件事，她不能通過衛虎來查。
因為衛虎即使保密，保不齊他下面的人會走漏消息給厲澤成。
而厲澤成一旦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存在，再生起順藤摸瓜，繼續找她生母方嫻的心思，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所以，她思來想去，還是只能通過方佩妮，來查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
——她到底跟自己有沒有什麼關係。
想著這一切，顧娉婷只匆匆清洗了下，便回到床上摸過手機，給方佩妮發了封電郵。
她接觸方佩妮這麼久以來，知道方佩妮回家后便把手機關機、只接收電子郵件的習慣。
並且方佩妮每晚幾乎都要零點左右才休息。
「佩姨，明天什麼時間方便？想跟你聊聊我的心事。娉婷。」
發完郵件，顧娉婷留意了下時間，已經快零點了。
於是根本沒抱希望地直接按滅手機，躺了下去。
但，腦子裡剛剛跳出凌驍戴了蝶形面具的臉，還不及看清楚凌驍那雙跟厲斯年一模一樣的眼睛，手機便響起一聲電郵的提示音。
顧娉婷急忙拿起手機，還真是方佩妮。
「娉婷，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如果睡不著的話，我們可以視頻聊一下你的心事，佩姨。」
一陣暖意自心底湧起。
她忽然有點兒後悔剛才留言里的措詞，定是「心事」二字，令方佩妮擔心了。
跟方佩妮越相處，她越有種移情的感覺——她越來越把她當成母親來看待。
從小到大，她沒在養母何淑儀身上得到的關愛，在方佩妮這裡，毫不誇張地說，她至少得到了雙倍。
甚至在小寶小貝身上，方佩妮付出的感情跟物質，都比一個親外婆要多。
每逢換季，兩個孩子所需要的各種生活用品，方佩妮都會親自選購，一樣不少地親自送上門。
還會在送給兩個孩子的時候，講她購買過程中，跟服務人員之間發生的趣事。
比如人家都以為她是在給二胎的子女買，誰也沒成想，她會是買給外孫們的。
方佩妮說說笑笑的模樣，彷彿真的因為有了兩個外孫，反而因此給她襯得格外年輕了一樣。
因著這份親切，不知不覺地，顧娉婷把「方姨」這個生分的稱呼，改成了「佩姨」。
其實每每那樣的時候，顧娉婷的心情，都極其複雜。
一方面因為方佩妮的關愛，而倍感溫暖。
同時，也會憂傷地想——如果自己親生母親在身邊，大概就是她那樣子吧。
不及她感慨完，方佩妮的微信視頻請求，已經發了過來。
顧娉婷趕緊接起來，微笑道：「佩姨……」
看到她的笑臉，方佩妮不等她說完一句完整的話，便嘆息著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嚇壞我了，還以為得看見你愁眉苦臉呢……」
「哪有！讓您擔心了。」
「看來這心事是喜事嘍？那快說說，替你開心下。」
顧娉婷扁了下嘴：
「跟開心無關，就還是上次我問你那件事……」
「哪件？我這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是我問你，我有沒有孿生姐妹的事，佩姨，你等我給你發個視頻，你看完我再接著跟你說。」
顧娉婷說完把視頻用郵件發了過去。
「佩姨，這個要保密哦，您現在看，看完趕緊刪了。」
「好，」方佩妮哄小女孩兒一樣，笑著拉長音兒說。
然後邊跟她拉著小寶小貝的家長，邊打開郵件視頻。
就在她打開郵件視頻的那一刻，顧娉婷清清楚楚地看到，方佩妮的臉色，唰地變了。
緊接著，微信的視頻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