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奇怪了。
顧娉婷不由皺了皺眉。
認識方佩妮這麼久，還沒看過她情緒變化如此之大過。
她一向處事波瀾不驚，八方不動，沉靜似水的感覺。
今天怎麼了？
顧娉婷正疑惑，也不過片刻功夫，方佩妮便重新撥通視頻，顧娉婷趕緊接起來。
方佩妮面色已恢復如常，並急忙跟她解釋：
「不小心碰灑了水，差點兒以為電腦廢了，還好沒事，這不，剛又重啟了下，你別急，我們可以邊看邊聊，你先說說情況。」
電腦對每個職場人，都跟命一樣重要，顧娉婷對這解釋不疑有它，繼續道：
「等下你看到視頻就知道了，那女生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顧娉婷簡單把跟雷洛那晚的爭吵，以及去酒店查看監控錄像，截取視頻的經過說完，然後終於提出自己的想法：
「佩姨，所以我想，我不方便找別人來查，只好麻煩您，您能幫我查下這個人嗎？我太想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姐妹了。」
她講述過程中，方佩妮始終盯著電腦郵件，直到這會兒，才又看著手機鏡頭，調侃地朝她笑笑，然後有意壓低聲音逗她：
「我還以為你想跟我說，你看到這個醋意大發，忽然發現自己喜歡上雷洛，想跟他在一起呢……」
「佩姨……」顧娉婷嗔道，「您又拿我取笑……」
「哈哈……」方佩妮寵溺地跟她笑笑，
「你就那麼不喜歡雷洛嗎？這些年他對你，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而且他還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我看沒什麼不好……」
「佩姨，我知道您為我好，可感情這種事，真是強求不來，我就是孤獨終老，都不會有想嫁給他那天，這點我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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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佩妮沉默了，彷彿陷入了沉思，並沒立刻表態，於是顧娉婷繼續說：
「所以，以後不提他，佩姨，我們還是說說這個女生吧，
找誰我都怕打草驚蛇，
因為我擔心她如果真是我的姐妹，又跟我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
我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的話，她們萬一有什麼難言之隱，會接受不了。
所以我想通過您找到她，我先側面了解下她們的情況，想個辦法，一點點接近她們再說。」
顧娉婷說到這兒，重重嘆口氣：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萬一這女生跟我只是長得像，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剛才想那些，都等於白想……」
顧娉婷喋喋不休說了至少有兩三分鐘，方佩妮都在那面一聲不響。
發現方佩妮有些走神時，顧娉婷這才忽然停下，叫了聲「佩姨？」
「嗯？」
方佩妮明明走神之下的下意識回答，卻急忙否認道：
「哦！我在聽呢，在聽！你放心，我會幫你好好查查。」
顧娉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她總覺得方佩妮有些不對勁。
或許佩姨累了吧？
這樣想著，顧娉婷便問出了口：
「佩姨，您累了吧？要是沒事，早點休息吧。」
方佩妮朝她笑笑，笑容有些勉強，亦或還有些別的。
但顧娉婷一時有些分辨不清。
方佩妮又叮囑了她幾句，最後要她別急，她會儘快查出個結果，然後馬上告訴她。
顧娉婷放下電話，重新躺回被子里，不由重新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剛才兩人對話的內容。
怎麼都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
應該沒什麼會引起方佩妮多思多想。
或許就是佩姨累了吧……
顧娉婷帶著這份自我安慰，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她知道方佩妮會儘快幫她查出結果，但卻沒想到，次日下午，便接到了方佩妮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