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娶娶倆兒,還是親姐妹?
遲柔柔簡直想給允大爺鼓掌!
這麼算起來的話,小光光和允三傻之間既是親兄弟又是……表兄弟?
這……關係……忒複雜了吧!
「他二人的母妃出自麒麟一族。」
「自大荒年間至今,世間僅存的靈獸便只有麒麟。」
「不過麒麟一族雖強,但人丁單薄,允月白的母后已故去,而允恆昇的母妃也並未留在百里華池,而是呆在麒麟一族的領地中。」
遲柔柔聽著不由嗤笑起來。
「這神王族中的人還真是每一個都有大來頭啊?」
她過去還有點瞧不起這允家二傻,但他們父系出自女媧氏,母系又出自麒麟族和矖族。
都是大荒年間的大聖。
怎這兩人就這德行?
「天賦血脈強橫雖是蒼天賞飯,但有沒有本事吃這口飯,還是看個人造化。」
御淵淡淡道:「他們兩人若能心無旁騖修鍊,未必不能成大業,只是心裡鑽研之處並非大道。」
遲柔柔點了點頭。
這話倒說在了點子上。
常言道:富不過三代。
有的人贏在起跑線,輸在終點,皆是有原由的。
允恆昇和允芮祁兩人資本雄厚,但一個好逸惡勞,一個心有旁騖,都想走捷徑。
可狗老頭已給了他們開局福利,哪有從頭開掛到尾的好事兒?
「難怪允三傻會那麼討厭小光光……」
遲柔柔抿了抿唇,「可眼下小光光的母后已去,麒麟族豈非在三傻老娘的手中?」
御淵似笑非笑看向她:
「以前在大衍朝的時候,他那些手腕你還沒見識過?」
「麒麟一族,擇明主而從之。」
「他允月白別的本事沒有,挖牆腳的功夫那是一絕。」
御二爺嗤笑著,酸菜精本色上線,一口酸話讓人掉牙。
遲柔柔佯裝聽不出他的酸言酸語,眨巴著眼道:
「那你可真得和人小光光學學。」
「趕緊把烏眼雞的牆角給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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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舉一反三的能力,硬生生把御二爺給噎的無從反駁,只能豎起大拇指。
懟的漂亮!
這允氏里的血緣關係倒是捋清了,目前來說,允芮祁手裡握著一張大牌。
麒麟一族雖厲害,但畢竟天高皇帝遠。
而矖族不同,就在百里華池中坐鎮,且矖族與女媧氏之間的關係又那般親密。
難怪允擎蒼敢將蚩尤雙腿這樣的重寶交給那白麗妃!
「允芮祁好忽悠,但就怕他老娘有腦子啊。」
遲柔柔摸著下巴,她到百里華池已有好些天了,但那幾個『大人物』她可一個都還沒見著。
究竟是對方分身無術,還是一直在暗中窺伺呢?
「蚩尤之眼的佑惑,他們是抵抗不了的……」
御淵胸有成竹道,眼中帶著諷色,「你當我會全無準備過來?」
遲柔柔眯眼瞅著他,伸手掐住他腰間的軟肉:「好傢夥,你還與我藏著掖著?」
御淵嘶了一聲,把她爪子握住,用力親了一口。
「局面複雜,之前沒時間與你細說罷了,哪敢瞞你。」
他說著頓了頓,「這皇城外的深澗你已去過了吧?」
遲柔柔點了點頭,那日她和華無色鬥法時就曾掉下去過,那味兒十里飄香,整的她這會兒都有點陰影。
遲柔柔想到了深澗下那群人形的怪物,不由皺眉:
「食腐族?」
御淵眸光幽幽一動。
「當年四王族造四禍,乃是就地取材。」
「他們將四禍投逐深淵,可那些所謂禍端從未在這彼岸世界消失過,所謂四禍只是替罪羊,但也是他們犯下的那些罪孽最好的佐證!」
御淵不疾不徐道:「食腐族的由來,就是允氏不敢為世人知的罪孽!」
遲柔柔聽著他娓娓道來,紅唇不由微張。
原來那食腐族的存在竟是……
真是……
好一個允氏,好一個神王族啊!
屋內氣氛稍顯沉重。
忽然,殿外響起一聲咳嗽。
卻是金鵬的聲音。
「二爺二姑娘,赤霄殿那邊來了信兒。」
赤霄殿就是御淵在百里華池中的暫歇之地。
鐵真是真不想來當這氣氛破壞者,但誰叫他跑得慢,誰叫他名中帶鐵,人稱頭鐵呢?!
遲柔柔的聲音從殿內傳來:「進來!」
頭鐵低眉順眼進去,那是只敢看著自己腳尖。
內殿里有點動靜。
一隻修長的手撩開珠簾走了出來,卻是御淵。
他身上鬆鬆垮垮披了件袍子,大半胸膛都在外,長發也慵懶的垂在腦後。
「赤霄殿那邊怎麼了?」
「剛傳來的信兒,說是……」
鐵真猶豫了一下,快速朝內殿瞄了一眼,走到御淵近前,壓低聲音道:
「說是允恆昇過去拜訪了。」
御淵看著他的腦門,眉梢一挑:「還有呢?」
若只是允恆昇,這頭鐵至於說話和做賊似的?
鐵真一咬牙,心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嘴皮子一翻,快速道:「他帶著允蝶衣一起過去的!」
這話一出來,殿內的氣氛頃刻就變得古怪。
鐵真低著腦袋,聽到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片刻后,遲柔柔就懶洋洋的走了出來,眼神往御淵身上招呼了過去,唇角玩味的一勾:
「御坊主,好魅力哇……」
御淵失笑,走到她身邊一刮她的鼻頭。
「酸了?那我就不去,晾著他二人。」
「少來。」
遲柔柔白了他一眼,魚兒自己送上門哪有不收網的道理。
她笑眯著眼:「去唄,一會兒我也過去湊湊熱鬧。」
「這可是你說的。」御淵貼著她耳畔小聲道:「夜裡可不許借題發揮找我麻煩。」
遲柔柔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臉!
「讓你去釣魚可不是讓你去招蜂引蝶。」
她勾唇哼哼著,把他敞開的衣襟朝里一攥,瞪眼威脅道:
「敢惹一身蓮味兒回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御淵眼中笑意不改,嘴上笑罵了一句:「凶婆娘!」
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化霧離開。
遲柔柔把臉一擦,罵了一句埋汰,卻是一臉小女兒嬌羞。
眸子一抬,正對上頭鐵那揶揄中帶著好奇的眼神。
「看什麼看,眼珠子給你摳了!」
肉爺立馬變臉,霸王似的一聲吼。
頭鐵委屈的喲,這差別對待太強烈了。
「卑職不看,卑職立馬滾蛋!」鐵真說完,捂著眼就要出去。
不過臨走時,又忽然冒了一句。
「二姑娘,你最近濕氣有點重啊!」
「啥?」
遲柔柔莫名其妙的盯著他。
單純如頭鐵,三十好幾沒摸過女娃子的手。
他一臉純良的指了指脖子,「你那脖子是拔了火罐的?這淤血淤的一看濕氣就大!」
遲柔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下一刻,肉爺的嘴角開始抽搐……
「你是真頭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