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被他拽到跟前,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她皺緊眉,拿手推他,就要起來,卻被他一把又拽住了右手。
「爛芋頭,你活膩歪了?」
她氣吼吼的嚶嚶罵。
聲音有一點點微顫。
御淵看著她的右手,掌心還是一片血淋淋的,那是被沉烏劍灼傷所至。
「你胸前的血哪裡來的?」
遲柔柔目光一晃,壓低眉梢:「鬼知道什麼時候濺的,撒手!別逼我揍你。」
「你揍我一個試試?」御淵忽然勾起唇,挑釁的看著她。
遲柔柔怒從中起。
你個二狗子下來的,老身剛剛就不該救你!
應該放任你流血嗝屁才對!
御淵目光一沉,用力把她往身子下一拽,遲柔柔半邊身子被拖到了榻上。
她神色一凜,一聲西八罵出口。
沉烏劍留下的傷勢極難復原,一直在消耗著她的血氣,更不用說她餓了一天一夜,又幹了幾場架。
剛剛又取了心頭血,現在正是萎靡之際。
這爛芋頭倒是會抓住機會來打翻身仗啊!
遲柔柔眼中閃過殺機,欠你的老身都還你了,你得寸進尺,也是活該去死!
忽然,御淵緊緊抱住了她,大手放在她的後腦處,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脖頸處。
幾乎是自己把脖子給送到她嘴邊去!
遲柔柔渾身一僵。
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本君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人情,信奉的就是血債血償。」
遲柔柔目光一閃,想推開他,卻聽他噗哧笑了起來:
「這會兒你的力氣倒像是個正常女人了。」
「別害羞,你的臉皮可沒這麼薄。」
御淵見她還在苦苦壓抑,眉頭也擰緊了。
真是夠倔的!
看來不逼是不行了!
向來都是他發病了喝別人的血,現在送上門給人當血包還送不出去,可真夠有意思的!
遲柔柔正想懟他關害羞屁事,就感覺胸膛一涼。
衣襟被扯開,一隻手貼在了她的心口。
那掌心太過溫暖,貼在她本就比常人有冰涼的心口處,像是烙鐵一般,讓她渾身一顫。
耳邊傳來他戲謔的笑聲:「倒是比想象中有料許多。」
遲柔柔眼睛登時變為血紅。
再也剋制不住了!
「阿西八……這是你逼我的!」
她伸手抱住御淵,唇貼在他的頸部,慢慢張開嘴,露出白生生的小尖牙,一口咬了下去。
御淵的身體僵了一下,很快就放鬆了下去。
與想象中撕裂的痛不一樣,起初有短暫的刺痛,再然後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感。
血氣瀰漫間。
他能感覺自己的血液在被她貪婪的**著。
柔軟的唇貼著他的頸部,尖牙沒入他的血肉中,交織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矛盾感。
並不難受,反而有種怪異的悸動。
遲柔柔近乎貪婪的**著他的血,眼中是醉酒那般的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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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抱緊了他。
御淵放在她後腦勺處的手輕撫著她的頭,像是撫慰著一隻飢餓的小獸,出奇的溫柔。
兩人間的氣氛微妙而弭亂。
正這時,門從外被撞開,阿柒沖了進來:「二爺大事不好了!」
御淵猛地捂住遲柔柔的眼睛,抱著她一轉身,避免被人看到她吸血時的臉。
阿柒與後面進來的呼蘭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個什麼情況!
只見御淵外袍不在,上半身不著寸縷。
遲柔柔被他緊抱在懷裡,兩人身體幾乎是交纏在一起的,那遲二姑娘也是衣衫不整,香肩外露。
這……
這兩人剛剛是在?!!
「出去!」
御淵厲聲一喝。
阿柒和呼蘭趕緊退到門外,忙把門關上。
兩人驚魂不定的對視一眼,阿柒回過神,一拍腦袋,現在可不是風流快活的時候啊!
阿柒趕緊拍門:
「二爺,不好了!逃跑的那隻殭屍出現了,還有好多出逃的百姓都被咬了,也變得像殭屍一樣。」
「現在全堵在客棧外面!」
御淵神色一凜。
抱著遲柔柔坐起來。
此刻遲柔柔還沉浸在他血液的甜美中,完全不能自拔。
御淵拍了拍她的頭。
「肉肉,差不多夠了。」
遲柔柔越抱越緊,整個身子與他緊貼在一起,雙腿也緊緊環繞著他的腰,不願放手。
「遲柔柔!」
御淵沉聲一喝。
你個小狗牙,真要把我吸的血盡人亡不成!
遲柔柔猛地回過神,鬆開嘴。
那一剎,她的真實面容暴露在了御淵的眼中。
嗜血的血色雙眸,眼仁更是如夜般的漆黑,看上去詭秘至極,眼角處有如蛛網般的黑色血線在肌膚上浮現。
染血的雙唇豐潤殷紅,那白生生的小尖牙還沒完全消失。
此刻的她,看上去邪惡到了極點。
卻又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遲柔柔內心激烈的震蕩著,血瞳和尖牙快速消失。
她竟真吸了這爛芋頭的血!
御淵短暫的震驚過後,神色恢復如常。
遲柔柔心情複雜難言,腦子有點亂,有些不知該用何種心態來面對這廝。
下一刻,她的雙頰猛地被捏住,直接給捏成一個鴨嘴。
咦惹?!!
御淵把她嘴上的血一抹,那表情囂張的就和地主周扒皮似的。
「吃飽了趕緊去給本君幹活!!」
納尼?
遲柔柔瞪大眼。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逃跑那隻回來了!」
遲柔柔醒過神,來不及他算賬,耳朵動了動,便聽清了外面的動靜。
她立馬蹦了起來,渾身上下充斥著力量。
阿西八,她覺得自己現在一拳打破天都沒有問題!
「讓你的人都留在客棧,不許偷看!我去去就回!」遲柔柔說完,直接跳出窗戶。
她走了之後,御淵捂住脖子,推門下令。
呼蘭即刻下樓傳令。
阿柒看著他指縫間滲出的一點血跡,瞳孔一縮,震驚無比的看著他。
「二爺,你剛剛難不成是……」
「閉嘴!」御淵瞪了他一眼,嘭的一聲又把門關上。
屋內,御淵鬆開手,看著自己掌心的血跡。
失血過多的暈眩感這才湧上頭頂,還帶著一點血症將要發作的灼熱感。
他趕緊找出徐雲之所給的丹藥服下,這才壓制了血症。
俊臉上浮現出一抹荒唐自恥的笑容來。
低聲喃道:
「御淵你瘋了不成,居然真把自己當成血包送給她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