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是真沒想到,溪箬借寶是為了救人。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好坦言的。」
溪箬抿了抿唇,開口道:
「事關我二叔,天妖族本身人丁也不算興旺,我父王那輩便只有我二叔一個兄弟。到我這輩,更是沒幾個兄弟姊妹。」
「早年我二叔在外遊歷出了些事情,被救回族內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直到前些年他醒了過來,才知曉他當年是在外還留了個兒子。」
遲柔柔眯了眯眼,預感到將有一場狗血劇情的到來。
「小柔柔,你那是什麼眼神?」溪箬有點不爽的瞅著她。
遲柔柔趕緊搖頭,「你別看我美若天仙你就冤枉我啊,我眼神哪有怎樣?」
還沒怎樣?你就差把鄙視兩個字給寫臉上了。
溪箬給了她一個白眼,繼續道:
「我二叔已活不了多長時日,只想在臨死前把兒子給帶回到身邊來。」
「那我估摸著你這小堂弟他娘的來頭應該不小吧?」
遲柔柔撇嘴道,若是普通人的話,天妖族妖王的親弟弟要找回兒子,至於費這麼大勁兒嗎?
還得借用上女媧石才行?
遲柔柔都有點懷疑溪箬他二叔是不是拐了誰家的有夫之婦了……
只是這話她不敢說,求生欲雖少但多少還是有點的。
這年頭能找個好鈣蜜也不容易。
肉爺佛系的端著白開水,一口一口的嘬著,當著一個安靜的聽眾。
就聽溪箬開口道:「我那小堂弟的生母的確不簡單。」
「就是姬氏女王,姬幽。」
「噗──」遲柔柔一口水全噴他臉上了。
溪箬『大美女』扯了扯嘴角,目光幽沉的盯著遲柔柔,頗有一種下一刻就要和她撕逼的架勢。
「口誤!純屬口誤!」
遲柔柔趕緊用袖子給他擦臉,嘴上不斷解釋:
「這不太久沒聽到過這麼狗血的故事了嘛,一時激動!姐妹你要體諒我啊!」
「見鬼的姐妹!小生不和你當姐妹了,小生是大兄弟!」
溪箬氣急敗壞道,說完不知從哪兒摸出面小鏡子照著自己那張俊臉。
生氣的把遲柔柔的手扇開,翹著蘭花指捻著塊絲巾擦著自己臉上的口水,嘴裡還逼逼賴賴個不停:
「埋汰死了,你個瘟喪……小生這妝面全給你噴花了,死婆娘……」
遲柔柔頭一遭被人當面辱罵還提不起抽人的想法。
她一言難盡的盯著溪箬,忽然往允月白身邊靠近了一丟丟,小聲嘀咕道:
「小光光,我覺得你要防著點這廝啊,這廝沒準真是個彎的。」
允月白一臉哭笑不得。
溪箬瞪著遲柔柔,磨牙道:「你今兒是不是真想和我姐妹情斷?」
「別!友情不易,且行且珍惜。」
肉爺舉起胳膊肘,五指併攏放在臉側,妥妥的見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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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箬氣憤的哼哼的兩聲,看她的目光里還是帶著幾分兇狠。
「話歸正題,我是真沒想到你二叔居然和姬幽還有一腿……咳,有一段情。」
遲柔柔儘力委婉措詞,她皺緊眉:「你二叔他怎麼想的?」
姬幽女王的艷名遍布四州三海,除此之外,她最了不起的一點就是不把男人當人看。
這位女王大人是真真做到了男寵自由,某種程度上來說,遲柔柔覺得這位老姐姐還是挺牛逼的。
就是可惜了,是個敵人。
「我哪知道我二叔怎麼想的。」
溪箬有點氣急敗壞:
「他當年外出遊歷時,我也才剛成年罷了,他生xin洒脫不喜約束,一走便沒個信兒。」
「再收到消息時,人被接回來就已是昏迷的。」
醒來之後,便嚷著要見兒子。
都成那德行了,還不肯說齣兒子是與姬幽生的。
直到他們派人去了萬里聽風城,碰了釘子后,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姑且不論你二叔的戀愛腦,這兒子怎麼也是姬幽的親骨肉,是她不肯給?」
「怎又扯到女媧石上面的?」
溪箬臉色越發難看,心裡憋著口鬱氣。
「姬幽男寵眾多,子嗣也眾多,兒女對她來說,只有有用與無用之分。」
「就譬如姬天佑,現如今的境況何嘗不是凄慘二字。」
遲柔柔聞言皺了皺眉。
「那箬箬他堂弟在萬里聽風城是個什麼情況?」
「還能如何,」溪箬呼吸都在發顫,咬牙道:
「我父王知道孩子的生母是姬幽之後,便引以為恥,覺得二叔與她的這段情簡直就是丟了天妖族的顏面。」
「我父王雖覺得那孩子的存在是族中恥辱,但畢竟是我二叔的願望,也是天妖族的骨血,所以幾次私下派人與去姬幽談判。」
「但那女人直接拒絕,不管是交易還是別的,都一口拒絕。」
「當初派去萬里聽風城的人,他們倒是見到了我那小堂弟。」
「姬幽那毒婦……」
溪箬抿緊唇,「不管怎樣那都是她的親骨肉!」
「可是她卻將他像狗一樣馴養著,以獵靈圈控制著他的行動,把他當成畜生傀儡,睡狗棚食狗飯!」
「他是人!是她的兒子啊!!」
溪箬說到這裡有些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
「那孩子在她手裡,就沒過過好日子。」
「獵靈圈的鑰匙在姬幽手中,她一日不打開那獵靈圈,那孩子一輩子都會被她把持在手上!」
「所以我才來求取女媧石,想以此石變化為鑰匙,到時候潛入萬里聽風將那孩子給救出來。」
遲柔柔聽完溪箬的話,表情卻有些怪異。
食狗飯,住狗棚,與畜生為伍。
這一字一句,為何讓她覺得那麼耳熟。
她看向允月白,卻見他臉色也有些不好。
他知道溪箬借女媧石是為了救其二叔的兒子,但後面這些話溪箬卻是從未對他提起過。
溪箬說完這些,也像是發泄了一般,心裡舒坦了一些。
抬頭卻見他二人神色有些怪異。
「怎麼了?」
遲柔柔抿了抿唇,沒吭聲。
允月白卻道:「我神魂曾在深淵過待過兩世。」
「好端端的提起這個做什麼?」溪箬奇怪的看著他,深淵下的事情,允月白後面倒是向他坦誠了。
「我在深淵下的身份名叫姬玉衍,說起來也算是姬氏在深淵下的血脈。」
溪箬眉頭漸漸皺緊。
「姬玉衍還有個弟弟,名叫姬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