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並沒有在意她要說什麼，餘光看到餐廳的方向，步子沒有停頓的走過去。
「既然在吃早餐，那你繼續吃。」
他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窗子外明妹的日光落進來，在他身上都逼退不了那種骨子裏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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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刻意的冷漠也談不上，只不過是他本來的樣子，對任何人的樣子。
她重新坐回到餐桌前，這個時候再面對早餐也有些沒有胃口。
心裏突然被炸了一顆驚雷，腦子還是亂糟糟的一片。
「不是看到我就吃不下了吧？」
季流蘇驀地抬眸，聽起來不過一句玩笑話，她卻沒從他眼裏看出半分的笑意。
這四年，就連跟他有關的新聞她都會刻意的避免。
現在她早就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更不知道怎麼開口提到那個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孩子。
「行了。」
好像安靜了很久，她才重新聽到對面傳來的聲音。
莫凌靳眸子淡漠得出奇，唇角的那一丁點笑意根本未達眼底。
「不用看到我這麼怕，臉都嚇白了。」他看到旁邊還溫熱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我沒別的意思。」
季流蘇指尖冰冷，心臟都好像攪到一起，遏住了喉嚨，沒法開口。
「你吃你的，我說完就走。如果你沒胃口，那就等我走了再吃。」莫凌靳雙手合在一起，看着餐桌對面的人，「你想回想走，都是你自己的事，犯不着因為躲着我隱姓埋名，跑到北歐那種地方。」
季流蘇心頭猛震了一下，他一直知道她在哪裏。
莫凌靳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動作和語速都慢條斯理，「沒有監視你，不用緊張。既然你回來，有些事開誠佈公說清楚，以後你去哪裏都行。」
「你想說什麼？」季流蘇幾乎要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找你是我作為你丈夫責任，你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我也不驚動你。現在你回來，那這些東西都可以免了。季流蘇，你不用再躲着我，我不干涉你的決定。你要是想離婚可以隨時來找我，或者打個電話，讓誰轉告一聲都行。協議我可以讓人拿給你，有要求可以提出來。」
「莫盛景你也不必顧慮，他人已經在監獄里，這輩子都不用再出來，掀不起什麼風浪，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什麼。」
季流蘇有些木然的聽着他的話。
莫凌靳頓了頓，「還有他曾經跟你說過的那件事，他是騙你的，你跟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早在十幾年前的意外里受傷，早就沒有碰女人的能力。他想報復的人是我，所以才會騙你。」
直到莫凌靳起身，季流蘇才重新抬起頭。
莫凌靳手指撐在桌面，「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季流蘇，你自由了。」
*
公寓樓下的車子裏，謝少辰抬眸看過去，「二小姐還沒回？」
「少爺，二小姐在蘇少家。要不要我們派人去將二小姐接回來？」
「不用了，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拿主意。」謝少辰噙著一抹冷笑，「蘇池西還奈何不了她。」
他妹妹領養的那個孩子，大概已經將蘇池西嚇得不輕。
車門忽然拉開。
謝少辰揚眉，意外看向上車的莫凌靳，「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