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個小時前才吃完飯,但季明軒現在卻對白麓說,他餓了,他要讓白麓親手做飯給他吃。
白麓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親眼看了他們你儂我儂不說,竟然還輪到要她動手來做飯,身邊不是有個此生摯愛嗎,何必要吃她做的東西。
掙脫開來白麓作勢就想走,季明軒冷哼一聲,一句話讓白麓的身子定格在了原地。
「你不想讓你的母親好過了是嗎?」
聽到這個,白麓氣的全身打著哆嗦,同時也在氣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多想上前把季明軒罵的狗血淋頭,可一方面又擔心母親在他手裡安危不保,一方面又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什麼影響。
此時她無疑恨他恨到了極點,卻又不得不被他牽著鼻子走。
雙手攥緊又落下,白麓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這種折磨還要到什麼時候?
可是眼下,她除了妥協,其餘什麼都做不了。
心如死灰般嘆下一口氣,白麓閉上眼,每個字硬生生從牙關里給擠了出來:「好!我做!」
白麓的妥協,讓季明軒露出了滿意的笑,環肩看向白麓,她越是痛苦,他便越是興奮,
只聽他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西紅柿雞蛋面就可以了,這麼久了,正好看你有沒有長進。」
一雙眼睛毫無焦距的盯著某一處,白麓沉聲應下。
顧晴看著這一切,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並不是件好事,於是她將自己的身子攀附在季明軒身上,裝作捉摸不透的問道。
「為什麼非要白小姐做呢?我也可以做給你吃的。」
季明軒看著白麓的背影牽起不屑的笑,手中加大了環著顧晴的力度。
「什麼人就該做什麼事,就憑她的身份,就只配在這些事上發揮點用處了。」
接著,他又換了種語氣對顧晴:「再說,這種下人該做的事,我怎麼捨得讓你做呢?」
顧晴聽了,嗔罵了他一句。
背對著季明軒,白麓切東西的手一頓,險些,鋒利的刀刃就落在她的手上。
不過切出血了又如何,就憑季明軒如今這般冷血的態度,恐怕只會讓她包紮好傷口繼續做吧。
反正,她只是個下人。
強忍著心底蔓延的澀意,白麓如同個提線木偶般做出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目光無神將它端到季明軒面前後,扭頭就想離開。
可季明軒依舊不肯放過自己。
在嘗了一口之後,季明軒怒斥了一句,隨即大手一揮將這碗面打翻。
這碗面有著和上次一樣的結局,但這次,卻中途搭上了一個白麓。
不偏不倚,這碗剛出爐的麵條傾數灑到了白麓**露的小腿上,撕扯著皮膚的痛感襲來,白麓痛呼一聲蹲在了地上。
顧晴見此從位置站起,似要打電話把醫生叫來,季明軒拉住她,用不輕不淡的口吻說道。
「你替她急什麼?你別看她現在這麼痛苦,多半是裝出來的。」
「可是……」顧晴看向白麓,女人已經疼的額頭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
「夠了,難道她自己不會處理嗎?!」
拍桌站起,季明軒離開座位來到了白麓身前。
眼中是白麓蒼白得有些嚇人的面孔,他卻對此視而不見,鼻間發出冷哼聲,他毫不留情的揚長而去。
顧晴見白麓太過痛苦,只好叫來了僕人。
很快,白麓被疼暈了過去。
暈之前她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比皮肉之痛更難熬的,其實還是人心。
晚上這麼一折騰,白麓第二天醒來,已經是隔天中午。
班今天看樣子是上不成了,白麓試圖從床上起來,纏了紗布的那條腿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直到折騰的後背都濕了,白麓這才把兩條腿放在了地上。
起身,她往門外走去。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還沒喝一口水,總感覺自己還沒被疼死,就先被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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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腿蹦著行走讓白麓費了好大的勁才走到門口,房門一開,正好撞見顧晴從對面的房間里出來。
對面是季明軒的房間,而她此時正打著哈欠出來,不用說也能猜到兩人過了一夜。
可讓白麓一時接受不了的,還是眼前看到的一幕。
顧晴此時身上只穿了件絲綢的睡衣,寬大的領子露出了女人白皙的脖頸,而在這上面,深深淺淺布滿著痕迹。
這些痕迹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曾在同樣的夜晚,季明軒不顧她的掙扎也給她留下了這些恥辱。
對顧晴來說,恐怕只能稱作是愛吧。
抓著門框的指尖泛著涼,白麓匆忙從顧晴身上移開視線。
顧晴開口喚了她的名字:「你的腿,還好吧?」
面無表情的臉低下,白麓只差冷冷笑出了聲。
顧晴見此,不知真心摻雜了多少,竟為季明軒說起了好話。
「昨天晚上明軒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對你做了這些事,不過你以後也算是他的嫂子了,應該能原諒他的吧?」
嫂子,嫂子,又是嫂子!
白麓怎麼就沒看到,他們對一個嫂子做出了該有的尊重!
驀地抬起頭,白麓的雙眼蒙上一層恨意,這讓顧晴嚇了一跳。
「請你告訴季明軒,如果把我當成嫂子,那就不要對我做不該做的事,我沒有欠他的,憑什麼要對我這樣?!」
說這話時,白麓的身子顫抖的厲害,稍有不小心,就要鬆了手跌向地。
顧晴剛要回嘴,餘光看到季明軒上樓的身影。
眼波一轉,女人的臉上蒙上了些許委屈:「我只是好心說一句而已,你何必對我發脾氣?你受傷了我可以理解,但這又不是我造成的。」
說完,她轉頭看向季明軒,像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季明軒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眼前白麓雙眼憤恨,而顧晴卻是一臉委屈,眉頭立即皺起,慍色的臉看向了白麓。
「你又在這裡抽什麼瘋?!」
儘管什麼都不了解,他卻下意識把所有的錯怪罪在了白麓的身上。
畢竟只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才會對所有人產生惡意。
目睹著季明軒把顧晴圈進懷裡細聲安慰,白麓只感覺到莫大的諷刺。
喉嚨一股熱意湧上,她竟嘗到了苦澀的血腥味。
她早該放棄的,放棄對季明軒所有的幻想,然後一鍵清除掉他所能對她造成的影響。
她要離開!
離開這個像煉獄般的地方。
見白麓什麼也不說轉身就想走,季明軒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白麓眼底狠意閃過,緊接著做出了件讓人意料不到的事。
「啪!」
季明軒捂住自己的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白麓,眸內殺意漸濃。
「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