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倔強又可恨的女人,從一出現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裏面,纔會情不自盡、極盡所能地糾纏她,不惜一切手段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帝御威握住夜晚歌的雙腳,雪白光滑的腳背,每一個腳趾都完美小巧得佑人,他突然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腳背。
夜晚歌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柔軟而略帶冰涼的觸覺,她的心竟然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下一刻,她警告自己,夜晚歌你絕對不能心動,這個男人是魔鬼,你只要心動了,他就會更可怕的折磨你,侮辱你,將你所有的尊嚴全部毀掉……
帝御威的聲線輕柔地響起:“還痛麼?”
夜晚歌愣了一下,這一下,她倒是沒有嘴硬,老實地點了點頭:“痛!”
“那就別動。”帝御威依然輕柔,簡直和他以往的個性判若兩人。
傑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了,他是不認錯人了,主人居然從頭到尾替夜晚歌小姐清理傷口,甚至還親吻她的腳背?
吻女人的腳背?
英國的傳統,只有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纔會有這個舉動,主人剛剛那個舉動不就是在向夜晚歌小姐示愛嗎?
傑修的眼神更加複雜了,主人真的愛夜晚歌小姐?事情恐怕更復雜了。
夜晚歌額頭的傷明顯嚴重多了,有碎片刺在裏面,帝御威輕輕試去她臉上的血液,發現那塊碎片,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身上的傷都是因爲他,是他沒有好好保護她。
“好痛……”帝御威一時想得入迷,忘記手正觸在她的傷口上。
夜晚歌痛得整張臉都皺起來,清澈的眼眸聚着怒意,他是故意的,故意迷惑她,故意一點一點地除去她好不容易豎起來的防線,反反覆覆這樣折磨她。
她恨自己爲什麼不能強大一點,更恨他對她的弱點了如指掌。
“別動!”帝御威的聲線輕柔,卻一如既往的霸道,眼神也閃爍着着霸道的光芒。
夜晚歌乾脆別開臉,戒備地任由他一點一點將臉上的碎片全部拔出來,然後清洗乾淨,消毒藥水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房間,她的意識卻是漸漸模糊,所有的倔強在這一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迷迷糊糊中倒在一個霸氣有力的懷抱。
殘餘的理智告訴她絕不能被他抱在懷裏,是他,是他一次又一次殘忍地折磨她的,絕不能喜歡他……
可是真的很痛……從來沒有這樣痛過……
帝御威俯首,凝視懷中昏迷過去的女人,臉蛋猙獰的傷口,倔強的脣儘管昏迷仍舊緊緊抿着,像扇子一般的睫毛沾着透明的淚水。
他幽黑的眸子忍不住泛起如水一般的溫柔,低下頭,輕輕地吻住了已經貼上紗布的額頭,動作極輕,極輕,彷彿那是不可觸碰的珍寶,深怕一碰就破。
從來沒有過的溫柔,連他都察覺不到的溫柔。
傑修在一邊,卻是深深震憾了,他跟在帝御威身邊這麼久,對女人,他除了玩弄就是冷淡,連邪魅的微笑都會給人一種心寒的感覺,更別說溫柔了。
他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在帝御威的身上見識到溫柔的表情,沒有想到——
夜已靜很靜了,傑修退出房間。
帝御威摟着夜晚歌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
“不要!”夜晚歌從惡夢中猛地睜開眼眸,撞入眼簾的是一張極俊美的臉蛋,儘管額頭用紗布貼着,也無損他的英俊,她狠狠一怔,她居然睡在帝御威的懷中?
他的五官簡直就是上帝的傑作,這麼近的距離更是極具視覺的衝擊力,給人一種恨不得擁有他所有的美好一般,連那點瑕疵的傷,也充滿了缺陷的美。
當然,若是不瞭解他的話。
可惜,夜晚歌太清楚面前這個男人了,他那極彎長的眼睫毛下的幽深眼眸是多麼的危險和殘忍,性感的嘴脣清醒的時候有多麼的狠戾。
她微微動了一下腳,銳利的痛楚頓時傳來,微微皺了皺眉,昨晚發生的一切是那麼地清晰,心仍舊感覺到那錐心一般的痛。
夜晚歌想要離開那滾燙的懷抱,她不想待在他的懷抱裏面。
不料,帝御威的手更有力地箍住她的腰部。
夜晚歌不由得有些惱怒,連睡覺都這麼霸道,可惡!
“你要去哪裏?!”帝御威慵懶的聲線突然響起。
夜晚歌嚇得撞在他的胸膛上。
帝御威的胸膛很硬,肌肉雖然不誇張,卻極有張力結實的感覺。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妖孽迷人,夜晚歌別過臉去,不想看他,咬牙說道:“我愛去哪就去哪,麻煩你放開我。”
“你的腳受傷了,還能去哪?”他指出一個事實。
“不勞煩你費心。”一大早,莫名的惱怒,特別是他漫不經心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昨天的殘忍,還瀝瀝在目,夜晚歌的眼神忍不住清冷起來。
帝御威感覺到她的冷,英俊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在生氣?”手將她抱得更緊,炙熱強壯的身體讓她窒息。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細細地毛孔上,一股癢癢的感覺。
夜晚歌想避開他的臉,帝御威另外一隻手卻霸道地逼使她迎上他的目光。
此刻,帝御威的眼眸彷彿深邃的大海,眸底彷彿盪漾着神祕的光芒。
“你在生氣?”他重複地問。
“沒有。”夜晚歌緊緊地閉着脣,眼底卻是忍不住涌起嘲意的神色。
帝御威凝視她,額頭用潔淨的紗布包着,傷口已經處理好,昨晚他還順便在舊傷口上塗了藥膏,本來極醜陋的傷痕逐漸消淡。
其實現在的她很醜,他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尤其對女人,眼光極爲毒辣挑剔,若是從前,這麼醜的外貌,他一定會忍不住毀掉,免得影響他的胃口。
可是夜晚歌那清澈如黑翟石一般光彩奪目的眼眸,讓她整張臉彷彿散發着聖潔的光芒。
此時,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體香更是讓他有些不能自拔,腹部涌起熟悉的炙熱,昨晚抱了她一晚什麼都沒做,本來就是極挑戰他的事情,現在看着她佑人的樣子,帝御威有一股想吃早餐的衝動。
夜晚歌馬上就感覺到他的獸性反應,臉迅速染上兩抹動人的紅霞。
帝御威忍不住道:“你沒忘記跟我籤的契約吧,你是我的女人,我現在很想要你,你是不是應該滿足我?”
夜晚歌一點都不想滿足他,更不想和他那個:“我不舒服。”她皺眉。
“哪裏不舒服?這裏嗎?”帝御威的手探進她的衣服。
夜晚歌忍不住顫了一下。
她只是不明白,心理明明極抗拒和他親近,身體卻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在那方面,是極強悍的對手。
昨晚還恨極了他,現在他一碰她,身體第一時間就倒戈投降。
夜晚歌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用力地推開他,想也不想跳下牀,腳底尖銳的痛提醒她昨晚發生的一切,她清冷地說:“我真的不舒服。”
帝御威緩緩地坐起來,極俊美的臉龐神情瞬間淡了下來,他感覺到這個女人對他莫名的恨意。
對於她的恨意,他早就習慣。
不管她恨還是不恨,結果早就註定。
“你生氣了。”他的語氣極淡,眼神非常專注地望着她。
無可否認,帝御威專注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忍不住沉倫的魅力。
夜晚歌嘲諷:“我有那個資格嗎?”
“你當然有。”極淡卻也極肯定的語氣。
她微微一怔,以爲自己聽錯。她現在才發現,剛剛的拒絕,帝御威並沒有生氣,表情淡然得甚至有幾分親切。
他親切?
夜晚歌你是不是思覺失調了?他怎麼可能會親切?他根本就是惡魔好嗎?每一次他越是淡然,意味着她就會倒大黴。
帝御威慵懶地牽脣:“對於昨晚你的問題,我好像還沒有回答你。”
昨天的問題?
夜晚歌滿眼的疑惑,昨晚她問了他什麼了?
她只記得他扔的花瓶砸中自己額頭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意識遠離她而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直到後來被他逼瘋了,然後也不知道向他扔了什麼東西。
她只記得自己傷痕累累,實在想不起昨晚到底還說過什麼話。
“我愛你。”語氣認真,聲線卻是很魅惑,帝御威眼神頓時流光溢彩地望着她。
我愛你。
愛,在夜晚歌的心目中,是神聖浪費的字眼,只有一心一意地想要愛着那個人纔會說那個字。
所以,她當下狠狠地愣住了,以爲自己沒有聽清楚,原來思覺失調的人不是她,而是帝御威。
帝御威望着她迷惑的表情,淡淡地笑了,重複:“我愛你,夜晚歌。”
夜晚歌的胸腔涌起了從來沒有過的憤怒和侮辱,她想冷笑,卻笑不出來,她就是不明白,他到底要怎樣才放過她?
甚至要用愛來玩弄她,他真的覺得她是那麼好騙?
他那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愛?他以爲愛就像殺人一樣,想愛就愛,想不愛就不愛?還是他以爲一旦說愛了,就代表着可以對她爲所欲爲?
對不起,她還真的承受不起。
夜晚歌用極冷的聲音說道:“帝御威,你的生活是不是太枯燥了?還是你折磨人的方式已經技窮,所以要玩愛了嗎?對不起,我玩不起你的愛。”
帝御威的目光漸漸的冷凝,脣邊那抹弧度也瞬間一如既往的冷。
他淡淡地笑了:“原來我在你的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堪,連說愛都沒有資格,對嗎?”
夜晚歌連想也不想衝口而出:“沒錯。”
帝御威眼底狠狠劃過凌厲,混合着不易察覺的受傷,他那麼驕傲,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受傷感覺。
比痛還要痛,甚至感覺到傷口的位置有一隻手在狠狠地撕開,然後冒出濃稠而鮮豔的血液。
不過下一刻,他微笑了。
夜晚歌膽寒地望着他的微笑,對她來說,那簡直就像是惡魔的微笑。
她清楚自己的回答已經惹怒了他,不由得有豁出去的不顧一切,反正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他的可怕和殘忍,倔強地迎上帝御威淬着毒液般的目光。
她的世界裏只有兩種,不是黑就是白,不是愛就是恨,甚至連灰色都沒有。
對於帝御威,她只會恨他。
所以他的愛,只會讓她覺得噁心,覺得厭惡。
只聽帝御威的聲線繼續響起:“沒關係,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愛你,直到你愛我爲止。”
好好愛她?
夜晚歌幾乎有不好的預感,他口中的愛一定會讓她遍體鱗傷。
“我不會愛你,絕對不會。”回答得非常肯定。
帝御威緩緩地下牀,他只穿着一條內褲,渾身的肌肉完出暴露在空氣之中,性感,有力,線條極性感臀部,修長有力的大腿,平坦結實的腹部,每一寸肌肉都優雅迷人。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夜晚歌,直到她的面前。
帝御威伸手輕輕地撫摸她昨晚受傷的地方,動作極輕,眼眸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神色,微笑:“well,nevermind,我愛你就夠了。”
夜晚歌只覺得驚悚,寒意從腳底涌了上來。
帝御威的脣像羽毛般輕輕地在她的額上掠過,淡淡的溫度,下巴微微冒出來的青色刺到了她的肌膚。
夜晚歌渾身動彈不得。
他的愛,分明就是一個詛咒。
她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這個男人認定的事,根本無人可以改變,儘管她不知道他口中的愛,到底是真的愛還是換一種方式來折磨她。
帝御威宣誓的吻落在夜晚歌柔軟嬌嫩的嘴脣上,很輕很輕,輕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上劃過一般。
她的心微微一顫,以爲他的吻繼續深入的時候,他卻驟然停止,漫不經心地說:“我餓了。”
夜晚歌咬了咬下脣,神情清冷地說:“我去叫傭人給你準備早餐。”
她急於要逃離。
每一步,都會感覺到尖銳的痛一點一點地涌上來。
帝御威卻一把將她抱起來,抱着她一同下去。
豪華餐廳裏
帝御威將她放到餐椅上,自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傭人將一份西式早餐放在夜晚歌的面前,微焦麪包的味道刺激了她的肚子,夜晚歌這纔想起,她真的很餓了。
金黃的太陽蛋,和火腿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夜晚歌的目光忍不住緊緊地鎖住這份早餐。
半分鐘後,她纔不解地擡眼,正好捕捉到帝御威眸底一閃而過的溫柔。
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看錯了?帝御威居然也會有溫柔的一面?
不對,她一定看錯了。
傑修恭聲說道:“夜晚歌小姐,這是主人專門爲你準備的早餐和桂圓紅棗茶。”
桂圓紅棗茶?她的早餐?還是帝御威爲她準備的?還專門準備?會不會下毒?好吧,她越來越捉摸不到帝御威的心思,這男人到底想怎樣?
望着她疑惑不解的眼神,帝御威的脣邊泛起一抹不着痕跡的弧度:“放心,不會下毒。”
傑修解釋:“夜小姐,桂圓紅棗茶補血氣,對你的身體好,主人很關心你。”
夜晚歌望向帝御威那俊美高貴的臉龐,這一刻,他又恢復深邃的表情,確實捉摸不透,不過她敏感的察覺到,他確實是關心她。
這一刻,他也知道她的腳底痛,更清楚她肚子餓,所以爲她準備這些早餐吧?
夜晚歌垂下眼眸,警告自己不要感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陰謀的。
想到帝御威的話,他說過讓她愛上他,所以她絕不能讓那種結果發生。
這裏的廚師很有水準,並且還爲她準備了和帝御威一模一樣的早餐,夜晚歌只覺得很訝異,簡直可以媲美高級西餐廳的水準,美味得不得了。
不過也不奇怪,帝御威這個人品味極挑剔,只對西餐情有獨鍾,若是廚師的水準不夠,他是絕對不會滿意,甚至連廚師的性命都會很危險。
帝御威吃了幾口就放下刀叉,目光極專注地望着夜晚歌。
她真的餓慘了,所以吃得很專心,滿足的表情,彷彿一隻小貓咪吃到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他眸底的溫柔漸漸地再次冒了出來,脣邊的那抹弧度也再次出現。
傑修正好站在他的對面,將他的表情全部落在眼裏,心中更訝異了,這一下他幾乎可以肯定,主人是愛上夜晚歌小姐了。
帝御威從小到大都是極孤僻自我的一個人,他的世界裏永遠排擠任何人,這麼孤單,傑修曾經真的很擔心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接受一個女人進入他的世界裏面。
一個男人,身邊有另外一伴,纔會完整,纔會有幸福的人生。
不然,無論他再有權勢,都是有缺陷的。
儘管他一直覺得,這個夜晚歌小姐不會真心的跟他主人在一起,但主人這麼多年一直遊戲花叢中,偏偏只有夜晚歌的出現讓他改變了。
夜晚歌吃完早餐,只覺得意猶未盡的感覺,味道太好了,況且,她從昨天開始都沒有吃過東西,實在餓得夠嗆。
飢餓的眼神望了帝御威一眼。
他淡淡地說:“你先喝了面前的那杯茶。”輕柔而堅決的眼神,不容置疑的口吻。
夜晚歌猶豫了半響,這才無奈地皺着眉頭喝光,喝完之後驚訝了,竟然並不太甜,味道還不錯。
帝御威淡淡地笑了:“好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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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歌忍不住點頭,味道確實不錯,不知道下了什麼材料,將她不太喜歡的甜膩味掩蓋住,變成她喜歡的味道。
傑修忍不住替帝御威說話:“主人知道你不喜歡原來的味道,所以讓人嘗試將味道僻去,看樣子夜晚歌小姐很喜歡這個味道,下次就調這種味道當早餐,主人確實很關心你。”
夜晚歌忍不住挑眉,帝御威關心她?
彷彿看出她的心思,帝御威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一些,讓他的臉龐看起來更具有一種魅惑的俊美。
“我關心你,有什麼問題?”理所當然的口吻,帶着淡淡的寵溺,確實讓人很意外。
不知道爲什麼,夜晚歌的心竟然微微一暖。
確實,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她,連這麼細微的細節都注意到,她幾乎有些相信,帝御威是真的愛她。
*
夜晚歌因爲腳受傷了,哪裏都去不了,接下來的時間,她只能被迫留在櫻花島上,和帝御威朝夕相對。
帝御威幾乎每天都在島上陪着她,他甚至將辦公地點移到島上別墅的書房中。
夜晚歌的傷逐漸好轉,這天晚上,她明顯的感覺到帝御威對她的情欲。
她立即警告的蹬他:“你別過來,我有傷在身,不方便。”
“你腳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說我這段時間每天都抱着你入睡,你只給我看不給我吃,是想將我憋瘋麼?”帝御威明顯欲求不滿。
“你腦子裏能不能不要有這麼多色思想?”夜晚歌忍不住怒斥。
“寶貝,我這不是想愛你麼?”帝御威展開手臂,將她罩在身下。
夜晚歌氣道:“你這根本不是愛,是佔有,滿足你的獸欲。”
“我不僅是爲了滿足自己,明明還有滿足你好不好?”帝御威邪氣地壞笑,眼眸半眯,已有火花在眼底燃燒着。
兩個人的身體密切地接觸着,或者是空內的暖氣開得太高,彼此之間的體溫都是迅速地飆升着。
夜晚歌更是俏臉染霞,水眸生波,紅潤的嘴脣非常潤澤,越發的佑人……
“混蛋,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麼噁心的話?”
“噁心嗎?寶貝,你明明很享受的樣子,這麼快樂的事情,哪裏噁心了?”
“鬼才享受,放開我……”
“狡猾的女人,看來你還需要調教纔會老實……”
帝御威低頭吻了上來,帶着一點懲罰的味道,對她柔軟的脣瓣攻城掠池……
夜晚歌被他按得死死的,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爲所欲爲。
“寶貝,你的身體還真是敏感,你看看,它在歡迎着我呢!”
帝御威勾起涼薄的脣,一抹邪氣的笑容綻放在嘴角,微紅的眸子極亮,帶着古龍水香味的氣息始終環繞在她的鼻息周圍。那抹邪氣的笑容直達她的心底,讓夜晚歌的心裏突然變得異樣起來。
他說的得,在他的觸碰,她體內的細胞真的在瘋狂地叫囂着……想要得到他更多的愛。
夜晚歌不屈服於這種純粹的生理反映,咬緊貝齒,想讓這短暫的疼痛來清醒自己迷失的意志。
精明的帝御威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認真仔細地刻畫品嚐着,那帶着挑豆意味的熱情狂吻終於讓她全身癱軟,意志瓦解,一點點沉淪在他的撐控之下。
“寶貝,不要再死撐了,我說過,你是喜歡我的,你是愛我的,放下所有的束縛,全身心的享受歡樂的時刻……”
帝御威英俊的臉上露出邪氣而滿足的笑容,寶貝,我要的就是這樣子,讓你永遠在我的身下沉歡。只要你肯敞開心扉接受我,我保證讓你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夜晚歌太累太累了,在他的懷裏昏昏沉沉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什麼奇怪的,癢癢的東西在拂着她的臉頰鼻翼四周,她忍不住打了個清脆的噴嚏。
“啊切……”
夜晚歌睜開眼睛,偌大的牀上,帝御威卷着被子躺在她身邊,手裏拿着她的髮梢在她的臉上游走。
他沒有穿衣服,上半身緊實的肌肉散發着性感的佑惑,黑色的短髮下面,一張精緻絕美的臉龐充滿了致命的佑惑……這什麼男人,沒事長這麼好看,真是個禍害,她伸手搶回了他手裏的髮梢。
“幹嘛!”
“起牀了,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夜晚歌體力早已經恢復了,再睡下去就要頭疼了。
她慢慢坐了起來,擁着被子……帝御威則輕盈而敏捷地跳下牀,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黑色的內褲。
夜晚歌臉紅耳赤,下意識地轉過頭,他卻毫無遮攔地在她的面前穿上襯衣,西裝……
“過來,給我打領帶!”帝御威拿着領帶不動。
夜晚歌瞪了他一眼,又鑽到了被子裏,將被子罩在頭上。
帝御威跳上牀,掀開被子,大手照着她的小屁屁上打了一巴掌。
“快起來了!再睡就又要天亮了。”
“帝御威,你有病啊!動不動就打人!”
“打是親,罵是愛!”
“那我打你看看……”
“來吧!”
帝御威邪氣一笑,伸手扯開西裝,敞開胸膛,黑眸含笑地看着她,“過來打,讓你打個夠!只要你不嫌手疼!”
夜晚歌頓時就有了精神,她從牀上爬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
她擡腿照着他一腿踢了過去,這一次是朝着他的身下死穴踢的,帝御威可不是吃素的,敏捷地伸手,抓住了她的雙腿,用力地拖到了他的跟前。
“嘿嘿,看來你還沒有玩夠……我們再玩一次?”
說罷,低頭便吻了上去。
夜晚歌靠雙手支撐着牀鋪,拼命地踢腿着。
“快放手,我幫你打就是了。”
見她妥協了,帝御威這才罷休,邪笑着鬆開手。
夜晚歌站在他面前,帝御威雙手背在身後,任由她的手擺弄着領帶的造型。
“好了,漂亮吧!”夜晚歌冷笑地看着,臉上是惡作劇的得逞。
很久沒有看到她笑了,她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很甜很純淨,帝御威一瞬間有些恍神,竟是忘乎所以的低下頭來,在她的額頭上印上溫柔一吻。
“主人,準備好了!”傑修走進來,當他的目光看到帝御威的領帶時,愕然了,“主人,您的領帶?”
帝御威這才低下頭看了一眼,原來領帶被夜晚歌系成了蝴蝶結,他倒也沒有生氣,反而心情極好地將她抱了起來:“調皮的寶貝,今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乾脆伸手扯掉了領帶扔下去,彎腰就將夜晚歌給抱了起來,直往外奔。
在走廊裏的時候,女傭小敏正好路過,看到帝御威親暱地抱着夜晚歌走過來,她臉色愕然,快到走到身前時,她才恭敬地低下頭,“主人!”
夜晚歌也看到了小敏,羞得滿臉通紅,“放我下來,快點!小敏看到了!”
“怕什麼,她也是成年人,她又不是沒有見過!”
“混蛋,你能不能不要耍流/氓……”夜晚歌掙扎着往下跳,帝御威卻更加用力地抱緊她。
直到天台時,他纔將她放下來……
站在高處看,櫻花島漂浮在海面上,四周都是漆黑的夜色,滿天繁星燦爛生輝,像一粒粒明亮的鑽石鑲嵌在夜空中,特別銀河星雲帶,看起來特別漂亮。
夜晚歌長這麼大,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星海,大海也特別安靜,就像睡熟了一樣,只有微風夾着淡淡的櫻花香味飄浮在空氣之中……
“閉上眼睛!”
星光下,帝御威的俊臉充滿了像大男孩一般的笑容,面對着自己的女孩,他的情緒特別容易高漲。
“又玩什麼花樣?我纔不要閉上眼睛,誰知道你是不是又耍什麼陰謀?”夜晚歌的話裏帶着刺。
“嘿嘿,有可能!”
帝御威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一邊低低地倒計時,“三,二,一……”
一字念出來的時候,同時放開了手。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有一發漂亮的禮花衝在了天空,隨後砰砰砰的聲音連綿不絕,這些禮花沿着心形的外圍依次地衝向夜空,同時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遠遠地看去,就像一個碩大的心形在閃爍着……
“喜歡嗎?”帝御威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在她的耳際響起,帶着幾分邀寵的味道。
夜晚歌愣着沒有動!煙花很美,也照亮了她臉上的驚震……同時也帶着幾分迷茫和愁悵……
不要喜歡上他,夜晚歌,他不適合你,他會毀了你的……在她的心底,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叫囂着。
良久,她才淡淡道,“一點也不好看!”
“你們……不都喜歡在過年的時候放煙花嗎?”帝御威好奇地問道。
“放煙花是爲了慶祝了親人的團聚!”夜晚歌白了他一眼。
同時也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小年。
“那我去把你爸爸接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你放了我就可以!”
“不行!”
帝御威再次深深地將她擁入了懷裏,這一次好不容易纔從血玫瑰把她救回來,怎麼可以輕易地放她走?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
煙花再衝向夜空,在夜空中幻化成火樹銀花的形態,交替閃爍,直到散盡最後一絲光華……慢慢寂滅,只剩下永遠的黑暗。
嫁入豪門的女人,應該就如這火樹銀花般的煙花一樣,燃燼了自己,留給世人一抹火樹銀花般的美景。
“現在,我們去吃餃子……”
似乎爲了迎合她的口味,今晚帝御威特別命人準備了餃子,還有各種的年糕……今晚的大廚也是傳統的中式廚子,做上來的菜也是中國菜餚,在桌面上散發着濃濃的食物香味。
看着這些菜,夜晚歌不禁想起了東方閻,想起他們以前在一起過年的日子……心裏頓時有些疼痛。
有些人,無論過了多久,也是難以忘懷的。
以前每次過年,夜穆尚總是在外面玩女人,媽媽也拋棄了她,夜家冷冷清清的。
夜晚歌就只有東方閻陪着。
那時候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家一般的溫暖,發誓自己這輩子一定要跟着這個男人。
儘管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經不配了。
“不喜歡吃餃子?把廚師叫過來,讓他重做一份。”帝御威看着她發呆,微微揚眉。
夜晚歌瞪了他一眼,“我又沒有說不喜歡。”
“那你還發呆?是不是想起某個男人了?”帝御威皺緊眉頭問。
夜晚歌心下一顫,這男人也太精明瞭吧。
連忙找藉口掩飾:“我沒有發呆,只是在數數。”
“數什麼?”帝御威疑惑問。
“餃子啊!”夜晚歌撇脣道:“小年夜吃餃子,每個地方有不同的習俗,我們這邊吃餃子只能吃九個……”
“那你吃啊!”
“我已經吃了九個,所以飽了!”
“不跟我作對會死啊?”帝御威終於發現,她一直在跟他對着槓,除了在牀上的那一段時間,她的小嘴裏發出來的是對他的愛意。其他時間說出來的都是傷人的話,他是耐着性子在一直忍着。
“對啊,不跟你作對就是會死!帝御威,我腳上的傷已經好了,放我回家!”
“no!”
“那我不吃了!”
“不吃也坐下來陪我!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
“我是血玫瑰的殺手,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不需要講禮貌,你要喜歡有教養的女人,龍大小姐更適合你,你去找她吧。”
“可是你現在不是已經離開血玫瑰了,你再也不是他們的殺人工具了。”
“那又怎樣?”
“你現在是夜氏千金,將來是我帝御威的妻子。”帝御威提醒她。
夜晚歌卻極抗拒這個身份:“我不是夜氏千金,很多年前我就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夜氏千金了,而你的妻子,以後肯定不是我!”
“夜晚歌!”
帝御威騰地站了起來,這女人伶牙俐齒,就會氣他,而偏偏每次他還會被氣到,輕而易舉的被她挑起怒火。
站了半天,帝御威最後還是生生地將怒火壓回去了。
夜晚歌歪着頭看着他,毫不畏懼……
兩人激烈對峙着。
這時候,傑修將身子探進餐廳,“主人,有船!”
“這個時候?不是下半夜纔到嗎?”
“不瞭解,暫時無法跟他們聯繫上,現在巡航的海監船太多,通話頻率太高的話,通話內容會被海監船監聽到的。”
“走,我們去看看!”
帝御威伸手拿起傑修遞過來的大衣,看了夜晚歌一眼,“好好呆着!一會再回來收拾你。”
夜晚歌轉過頭,不理會他……
有船?有什麼船?這小年夜也不歇息着,幹什麼來了?
這麼一想,夜晚歌隱約記得,以前好像聽他那個兄弟蕭雲崢的老婆林紫嫣說過,帝御威好像在做什麼走私的,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也不清楚,自從林紫嫣回美國帶孩子去了,就再也沒有消息。
夜晚歌想着,能不能趁着這個機會逃走?
抱着這樣好奇的心思,夜晚歌也沒有繼續呆着,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也悄然尾隨出來。
墨藍色的蒼穹裏,一輪銀月當空,四周的繁星漸漸沉入夜幕之中。
海面上的能見度很高,隱約看到遠處有一艘船在靠近着,不過到底是距離太遠,也看不到船上的旗幟,無法判斷是什麼船隻。
離櫻花島最近的s市大貨運碼頭,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即使是方向感再差的船隻,也不可能偏差這麼多。因此可以判斷,這艘船是朝着櫻花島靠近的。
帝御威拿着望遠鏡看了一會,“是誰的船?”
“太遠,還是無法判斷!”
此時,夜晚歌正躲在草叢裏,準備繼續往走,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東方閻打過來的。
自從上次,她親口向他承認,她確實傍上了有錢的富豪。
東方閻生氣掛斷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她。
今晚他竟然給她打電話?
他是想通了,要原諒她了嗎?
遲疑了很久,夜晚歌才按下了接聽鍵。
“閻……”
“歌兒,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還好嗎?”東方閻溫潤的嗓音傳來。
“嗯。”夜晚歌淡聲。
“今晚是小年夜,新年快樂!”東方閻對她說。
“新年快樂!”夜晚歌機械的回。
明明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可是此時此刻,她都說不出口。
電話裏是一陣沉默。
直到東方閻再次找話題,溫柔的問她:“歌兒,今天吃過餃子了嗎?”
“吃過了!”
“珠媽包的什麼餡的餃子?”
“呃……”面對東方閻的問題,夜晚歌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她根本就不在夜家,又怎麼吃到珠媽包的餃子?知道是什麼餃子餡?
“怎麼……不好吃嗎?”東方閻的聲音略顯疑惑。
“沒,沒有……閻,你現在在哪裏?”不想欺騙他,夜晚歌有意岔開了話題。
“我,呵呵,現在在s城附近的海域,跟你呼吸着同樣的空氣。”東方閻溫聲道。
“嗯?過年你還要執行任務嗎?”夜晚歌驚詫的問。
“是啊,剛接到命令,我們配合海監圍堵的一樁跨國走私案,這些喪心病狂的歹徒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