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是不是騙我

發佈時間: 2022-08-06 09: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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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是不是騙我

「我不舒服。」

司徒慎眯了眯黑眸,扯著薄唇說。

「哦。」

秦蘇走過去,不痛不癢的應了聲。

近距離的觀察,他似乎確實是有些不舒服,整個人很無力的仰靠在轉椅里。

突然來到的沙塵暴的關係,再加上天氣不穩,本來就容易沾染上風寒。

「秦蘇,我不舒服。」

見她反應平平,司徒慎蹙眉,再度重複。

看他生病的樣子應該是解氣的,心裏暗叫活該的…

可那雙黑眸盯着你,平時低沉的嗓音啞啞的,像是炭燒過一樣。

還是無法不在意他,秦蘇似乎都聽見了自己心底的一聲嘆氣。

「哪裏不舒服?」

她目光里逐漸有了關心。

「頭疼。」

司徒慎鬆了口氣,低低的回。又抬手戳了戳嗓子,繼續。

「嗓子也難受。」

秦蘇聞言,伸手將手背貼了上去。

上面的溫度是略微高了一些,不過情況不算很嚴重。

「吃藥了嗎?」

她皺眉。

「沒有。」

男人搖頭,神情竟像個孩子。

沒吃飯也沒吃藥,神仙才能病好。

「不舒服就別繼續工作了,回房間躺着去吧。」

「這批流行感冒也挺嚴重的,公司里好幾個人都被招上了。」

秦蘇將他桌上的圖紙和製圖板全部都放起來,說完,伸手將枱燈也一併關掉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書房,男人掐握著嗓子往客卧的門口走,到了時卻發現她並沒有跟過來。

反而越過他直接往前面走。

他蹙眉,不悅的問。

「你幹什麼去。」

吵過一架以後,她對他的態度不像是以前那樣,溫情中帶着些討好。

雖然兩人的關係曾經一度的冰點。

可如今這樣,她的淡,竟然令他有些慌。

「秦蘇!」

司徒慎看着繼續走的女人,聲音抬高了些。

秦蘇轉過身,沒好氣的回。

「喊什麼喊,我去給你找葯!」

喉結一動,緊繃的薄唇舒緩開來。

男人灰溜溜的推開客卧的門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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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的燈光暖暖,琉璃台上擺放着剛剛拌好的清淡小菜,女人站在灶台前,拿着湯匙輕輕的攪著砂鍋里的稀飯。

向上的蒸汽繚繞間,她的一雙眉眼明晃。

她對他有多氣,心就有多痛。

可那麼多的氣那麼多的痛,都抵不過一句他的我不舒服。

他對着她喊「秦蘇」,她就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

砂鍋里的稀飯咕嘟咕嘟的開始冒泡。

秦蘇低頭將火關掉,拿了碗將稀飯盛在裏面,和拌好的小菜一起放在托盤裏。

又倒了一杯溫水往樓上走。

客卧和主卧是一樣大的面積,裏面傢具的擺放也都差不多。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她推門進去時,司徒慎正拿着睡衣在床邊換。

他動作很慢,衣服脫下來半天才將睡衣套上,敞着胸口。

結實精瘦的肌肉一覽無餘。

秦蘇穩著步子走進去,將托盤放到了床頭柜上,眼觀鼻鼻觀心。

畢竟是男人,再生病難受也不能太嬌氣,司徒慎端着她遞過來的粥。

悶頭沒一會兒就已經吃乾淨。

筷子仍握著,把碗遞了過去,還要吃一碗。

「不行。」

「吃一碗就行了,肚子裏有點底好能吃藥,你生病別吃太多,不然睡覺也不舒服。」

秦蘇接過來碗,沒有打算再給他繼續吃的機會。

聞言,司徒慎也沒說說什麼,就那麼默默的靠坐在床頭。

等了一會兒的功夫,秦蘇將水杯給他遞過去,將之前找出來的藥片按照上面的吃法說明,一樣樣的弄好遞給他。

看着他接過去,直接咽下去以後才端著水杯喝了兩口。

「一會兒葯勁就能上來點,躺下吧。」

秦蘇將水杯接過來,邊放回去邊說。

男人沒有出聲,按照她所說的,將枕頭放平的往下滑著身子,整個人慢慢的躺平下去。

她也跟着探過身去,想要幫忙將被子給他拉高一些。

可是腳腕好死不死的絆住了椅子腿,略微一個踉蹌的往前面撲過去,不偏不倚的又剛好的撲在了他身上。

「不行!」她掙扎著,好不容易坐起來,結束那個尷尬的姿勢。

「是你先投懷送抱的!」司徒慎手臂還繞在她的腰上,原本就啞了的嗓子,這會兒沾上情/欲后,更加像是被石子刷磨過的鐵板。

「那是意外。」秦蘇強調,又忍不住抿著唇咕噥,「小心傳染我。」

重重的一吐氣,他坦白的說,「我想要做。」

其實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想要她,每每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總是會有那樣的念頭冒出來。

剛剛不過一個吻而已,她跌過來的時候,他原本只是想下意識的伸手扶一下,可當越來越近時,就想要的更多。

「都生病了,還做什麼做。有那麼多閑力氣沒地方使的話,就繼續去書房挑夜燈。」秦蘇真是想要翻白眼,無語的要死,語調也是沒好氣的。

誰知,男人的黑眸看了她半響,丟出來這麼一句,「你可以在上面。」

「我不要。」心一顫,秦蘇當然拒絕。

「我保證讓你舒服,還不成?」司徒慎挑眉,繼續說的同時,隔着胸衣去捏她的豐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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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嘴巴都有些幹了,她打掉他的手,讓聲音鎮定。

羞澀是一方面,他生病是一方面,但她也真的不想和他做,她的心境無法。

「為什麼。」男人擰眉,不滿的情緒充斥黑眸。

「大姨媽沒走。」想了想,她只好這麼回他。

「這都幾天了?」聞言,他更加不滿了。

還沒走?這前後算下來都幾天了,都一周多了啊,什麼玩意啊這麼久不走!

「她不走,我有什麼辦法。」秦蘇無關緊要的慢悠悠說。

「你是不是在不高興?」司徒慎黑眸在她臉上上下觀察了圈,他問出口。

「不高興什麼?」她抬眼,明知故問。

見他還是盯着自己瞧,蹙眉不語,她將眉眼斂了下來,揚唇緩緩的,「怎麼了,是不是我沒有去捉殲,你有點失望了?」

司徒慎聞言,盯了她半好半天,薄唇的邊角有些綳了起來,眼瞼微垂著。

驀地,他又忽然抬眼,卻沒有回她的話,反而是威脅:「你休想再去pub找小白臉!」

話一丟出來,秦蘇一愣,下一秒又想笑,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住了。

他說話時聲音還是啞著的,還有些沉,又帶着幾絲輕輕的喘。那雙眼眸黑黑的,又因為生病的關係牽着幾縷紅絲,那種紅,像極了街頭那些鬥毆的勇狠少年。

「你能連續三晚不回家,在外面和別人鬼混,我憑什麼就不能。」她伸手將地上的藥箱放在腿上,邊把剛剛找出來的藥瓶放進去,邊緩緩的說。

她之前也是這樣說過的,他可以今天一枝花明天一根草的,為什麼她不行?不行,當然不行!她一直沒有給什麼反應,難不成想像是之前那樣去pub?報復他?

司徒很覺得嗓子啞的厲害了,半天只能吐出這麼一句來,「……你是好媽媽。」

這話說的一點沒有什麼影響力,秦蘇繼續整理着手裏的藥箱,順帶着將裏面其他的藥瓶按照歸類的擺好。

「我沒有。」短暫的幾秒沉默后,男音忽然再度響起。

見她一直低垂著頭,專註着手裏的動作,漫不經心無所謂的態度,他只好繼續加了句,「沒有和別人鬼混。」

「沒有?」秦蘇這才抬起頭來,合上了藥箱。

「嗯。」司徒慎很低的應了聲,隨即別開了黑眸,目光深深的辨不出什麼情緒來,只是聲音有些鬱悶的啞聲繼續,「我只是去那裏坐了坐,沒有一次超過12點。」

「真的嗎?」她挑眉,眼角也跟着上挑,一副審度的意思。

「真的!」他惱了,更像是氣急敗壞。

見狀,秦蘇上挑的眉才慢慢的恢復,慢慢的揚起了嘴角,這幾晚心中埋下的針,一根一根的被拔出來。

她信他。

他是不屑解釋的人,既然說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吸了口氣,秦蘇從床上站了起來,將藥箱直接放到了窗邊的柜子裏。然後也沒有再給他拉被子,只是走回去端起床頭柜上的托盤,就抬腿往門口方向走了。

才走兩步,身後就又再度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幹什麼去?」司徒慎看着她,薄唇忙扯動着。

「怎麼了?」秦蘇走到門口時才轉過身,看着他。

見她有要伸手關燈的意思,他驀地坐了起來,濃眉擰了一個結,「你不留下來照顧我?」

「你是舟舟么?」秦蘇也皺眉,無語。

「我生病了。」司徒慎只好強調。

「躺下,睡覺!」簡直懶得理她,秦蘇直接抬手將燈的開關拍下去,房間里瞬間就黑了下來,沒有多停留一秒,直接將房門帶上離開。

門板被關上,走廊的燈光也傾瀉不進來了,視線里就哪兒哪兒的都是黑暗。

「砰——」

司徒慎只好的重新倒下,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黑眸左看看又右看看了一圈,薄唇逸出一聲嘆息來。

那……睡就睡吧!

合上了眼睛幾個呼吸后,又再度睜開,頓在那裏半天後,被子下的長臂探了出來,摸出了柜上的手機。

劃開了屏幕找到了網頁瀏覽,九宮格鍵盤調出來,搜索一欄里一個字一個字的跳出來:女人的大姨媽一般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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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晨光明明,已沒了沙塵的天氣。

將早餐做出來,再把兒子安頓在餐廳里吃飯,秦蘇端著熱好的粥往樓上走。敲了兩下客卧的門,裏面沒動靜,她直接推開了門走進去。

和她昨晚離開時的情形差不多,男人還是躺在那個位置,闔著一雙黑眸,似乎是沒有醒。

「司徒慎?」她繞過床尾走過去,低聲的試探叫。

「唔。」床上的人應了一聲,抬起一條手臂搭在了額頭上,卻沒有睜開眼睛。

低頭看了眼表,秦蘇繼續說着,「已經快八點了,你起來吃點東西?今天你是不是要去江北那邊?還有你把體溫計夾一下,看看還燒不燒了。」

昨天晚上的時候測了一遍,溫度雖然高但也還可以。昨晚吃了葯,一覺睡過來應該也會好了許多,再測量一下溫度,就能確保有沒有好了。

「不吃了,沒有胃口。」司徒慎喘出一口氣,啞啞的。

「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聽他聲音不對,她彎下身子細細觀察的問。

將他手臂拿下來,自己伸手再貼上去,然後再貼了貼自己的,度數簡直差的不是一兩倍!抓着他的一條胳膊,不由分說的將體溫計直接塞在了他的腋下,等待了五分鐘左右拿出來一看,她驚了下。

「怎麼回事,比昨天還要高!」她皺眉低呼。

見他沒有回應,她伸手在他的臉邊很輕的拍了拍,「司徒慎?」

「昨天洗了個冷水澡。」他緩緩的睜開了眼鏡,啞啞的嗓音幽幽的。

「你瘋了嗎!」秦蘇眼睛都瞪大了。

「怨誰?」黑眸斜睨向她,男人哼哼。

昨晚被她撩/撥起來的火,開始時還挺好,閉着眼睛還能準備入眠。可可能是生病的關係,身體本來就有熱氣從內往外散著,讓那種吃不着的感覺又更清晰了。

越琢磨越想,越想就越難受,哪怕是葯勁上來了讓人犯困,他意識也還在那,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後只能掀開被子一路走到浴室,用冷嘩嘩的涼水澆滅那股子火。

明白他話里的含義,秦蘇被噎住,抿著嘴角半響,問著,「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去。」司徒慎別過眼,拒絕。

「你現在燒得挺厲害的,萬一嚴重了,就糟糕了。」她皺眉,耐心的說。

「再躺一會兒就好了。你去拿葯給我吃。」黑眸重新閉上,他沖着她嚷嚷着吩咐。

如他所說的,秦蘇返身去翻昨天放在柜子裏的藥箱。找出來以後,看了眼床上閉着眼睛的男人,想了想,拿手機撥通了一家私人診所的電話。

「沒有胃口也喝兩口粥,不然直接吃藥的話對胃有刺激。」將剛才拿上來的粥端過來,試了試溫度,還沒有很涼,溫吞的應該正好。她邊說邊給他遞了過去。

司徒慎半撐著身子坐起來,頭沉的跟頂了個缸似的,他想要說直接吃藥的。可女人捧著碗坐在那,皺着眉心給他舉著,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真的是只吃了兩口,他就拿過葯都扔到了嘴裏,連水都沒有喝。

等著秦蘇將碗筷都送下去,又重新倒了一杯熱水上來時,他已經重新倒了回去,不過卻沒有閉上眼睛,黑眸半睜半眯著的,那麼一大隻有氣無力的顯得頗為滑稽。

將從冰箱裏拿來的冰塊包在毛巾里,貼放在了他的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蔓延開來,男人開始蹙眉,但很快舒服的低哼了一聲。

走過去將窗帘拉開,讓房間里進來了一些晨光時,身後傳來了聲響,她忙回身,便看到了他已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怎麼了?」秦蘇快步走回去,以為他是想要喝水或者什麼。

「幾點了?」司徒慎抬手支了支沉重的頭,皺眉問。

「八點四十了。」看了眼表,她回著他。

剛剛家裏請的阿姨也已經來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送兒子去幼稚園的路上了。

「你不去上班了?」黑眸抬起來,他看着她身上已經換好的職業套裝。

「去,今天現場那裏得我去盯着。」秦蘇點頭,秀氣的眉尖微微皺在了一起。

見他掀開被子要起身,她忙過去伸手按住他制止,「你幹什麼,好好躺着別動啊!」

「我得去江北,那邊從這周開始拆遷了,有好多住戶不情願的,得去想想解決辦法。還有,得給設計部開個會,他們上前天提交上來的結果不是很好。而且晚上還有個飯局,是約的投資商。」司徒慎嘆氣,生病讓他更加疲憊,沒有一點力氣。

「你別動。」秦蘇仍舊阻止着他有繼續的動作,呼吸間都是他散發出來的高熱量,「你這已經嚴重了,再不好好休息就更不容易好了。你又不去醫院,我看光吃藥也未必管用,剛才我給私人診所打了個電話,過來給你打個吊瓶,估摸著一會兒就能到了。」

沉銀了下,她緩緩的繼續說,「江北那邊,我替你跑吧。我一會兒先去現場那裏,看看他們的進度,然後抽空過去江北那邊一趟,處理你說的拆遷的事,最後再回公司給設計小組的人開會……哦對,晚上的飯局是幾點的,投資商得安排好了,不然容易挑理。」

「那得多累,好多都是我的工作。」司徒慎光聽着她說的綿密安排,不同意。

他們每人的工作量就夠大的了,加上這段時間太忙,兩個人的工作都壓在一個人身上的話,簡直是分身乏術。這一整天她是別想有一秒閑着的時候了,而且能不能跑的過來都很難說。現場在機場路那邊,江北又遠,來來回回的。

越是想着,他就越覺得不妥。

「我闌尾炎手術那會,我的工作不也都是你來做?」秦蘇挑眉,微微的笑着揚起了嘴角。

聞言,男人卻依舊皺着眉,瞳仁掩在了陰影里,顯得就更加的深,墨黑的漩渦一樣。

「司徒慎。」她很輕聲的叫,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了黑眸,看向她。

舔了下嘴唇,秦蘇略微彎下身與他的目光平齊,語氣平常而堅定,「婚姻不是用來斤斤計較的,而是攜手一同前進。」

司徒慎喉結上下動了動,瞳孔微縮,只有她嘴角的笑容和柔和的眉眼揚在裏面。

有什麼東西悠悠的拉扯過心頭,然後墨跡一樣的淡開,似在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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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如潑墨欲潑,漸漸能看到月亮。

秦蘇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剛剛九點,她先前問了男人好幾遍,他才慢悠悠的說飯局的時間是在九點半。她當時還有些納悶為什麼約的這麼晚,可他也沒多說什麼,所以她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將車子停好,她一路往裏面走着。

因為是提前約好的,飯店和包廂都是已經預定好的,她上了電梯后,問了下服務生就徑直朝着裏面的包廂方向走。

走到一半時,身後似乎有人追着在喊,不過聽名字並沒有在喊她。

「路小姐,路小姐!」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秦蘇看着從身後一躍擋在了面前戴眼鏡的男人,氣喘吁吁的。

「真的是你,路小姐!」

「你……」她看着面前的人覺得眼熟,努力在腦里回憶著,終於是拼湊起了一些零碎的記憶。

被路惜珺抓去幫忙相親,那個呆木的眼鏡男!

「領導帶我們來這裏聚餐,上個洗手間出來就看到有個人像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你也是來這裏吃飯嗎,和朋友嗎?你留給我的手機號怎麼是空號呢,是不是留錯了,不知道有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約出去一起吃飯吧……」

「抱歉,你可能有些地方誤會了。」秦蘇好不容易插嘴進來,想了想,盡量挑重點的解釋,「我不是路小姐。」

「怎麼不是,我不可能認錯,我這眼鏡花了一千多配的!」眼鏡男眼睛瞪的老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本來的相親對象不是我,這中間有些誤會……我結婚了。」她皺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在最後直接表明。

「不可能!你是不是沒有看上我?別這麼快否定,我們可以先做朋友接觸一段時間,你再好好認識一下我這個人,我其實很細心的,也懂得玩浪漫……」眼鏡男根本不信,只當她這麼說是為了要拒絕給他機會。

「我真的結婚了!」秦蘇頭大,快瘋了。

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將路惜珺給抓過來,平白無故的給她添點事干!她真是想給面前的眼鏡男擦亮那一千多的眼鏡啊,雖然她千不該萬不該,可她真的不是什麼單身小青年,已婚啊已婚啊!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我不相信,你手上根本沒有戒指!」眼鏡男仍舊不相信,據以力爭。

秦蘇一怔,下意識的低頭看向了左手,每根指頭纖纖細細的,上面沒有任何裝飾物,也沒有任何痕迹留下。婚禮蜜月都沒有,更別提那象徵意義上的婚戒。

跟眼鏡男耽擱了時間太久,又被他說的晃神,等她發現什麼時,前方最裏面的包廂門打開,已經有陸續的四五個人走了出來。看模樣似乎已經喝到了份上,腳下都是搖曳生姿的,邊走還要邊揮手著。

「抱歉,我還有事。」丟下一句,她沒有時間跟眼鏡男再廢話,忙快步走過去。

路惜珺當時約見的相親對象,也是在什麼相親網站上隨便選的,資料都是胡編亂寫的,又沒有聯繫方式。今天能被眼鏡男撞到也是湊巧,所以也沒必要跟他解釋太多了。

「慎總,這酒喝的痛快!你放心,咱們談的投資妥妥的!等著隔天我就讓秘書過去,把資料給你送過去!」

「對對,我也是!明兒就去!」

為首的兩個人一搭一唱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秦蘇聽着他們嘴裏說的慎總,抬眼朝後面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最後走出的敞着懷兒,應該在家裏養病的男人。

「司徒慎?」她快步走過去,不敢置信的喊。

「嗯。」司徒慎也看到她了,黑眸瞥過來一眼。

「你怎麼會在這?飯局結束了?」秦蘇睜大眼睛,聞着他身上的酒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嗯。」他動了下薄唇,還是單音節。

「你不是告訴我說九點半嗎?你怎麼跑來了,這怎麼一回事啊!」

她看了眼前面里倒歪斜的幾個人,又再將目光凝在男人的俊容上,她緊緊皺眉。

「還有你怎麼喝酒?你不是應該生病在家裏躺着,打了吊瓶能喝酒嗎?」

「你怎麼這麼吵。」司徒慎斜睨着她,聲音沙沙的低而啞,「我不來,難道你跟那幫老爺們喝。」

他的語調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淡淡的。

喝酒的人都懂,沒事時小酌一番是很心情舒暢的,酒重要的就是喝好為止。

可飯局上哪管這些,一些事情都得在酒杯推搡之間才能解決,再加上這次是拉攏投資商,更得是陪好,不把對方喝到了份上,哪裏肯能結束。

秦蘇怔怔的看着他,故意沒有告訴她飯局的正確時間,就是因為他要來,不想讓她跟着他們喝酒?

可……他還病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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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亮像是明珠一樣懸空而掛。

回手將防盜門關上,秦蘇往上託了托男人的身子,將拖鞋踢到他面前,看着他換完后往裏面拖着。

在飯店時,下樓到前台埋單時,他單手撐在那裏,她很關切的去詢問他有沒有不舒服。

見她過來,他點了點頭,嘟嚷了句「喝多了」,就將整個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她身上。

「胃裏不得勁。」

在她準備費力將他往樓梯上弄的時,他忽然扯唇說着。

「不得勁?」

秦蘇側眼,看向他問。

「嗯。」司徒慎腦袋垂在她頸窩處,拱了拱。

想了想,她托着他的身子改變了方向,暫時給他安放在了客廳的沙發里。

一方面自己能歇一歇,另一方面也想先去給他沖一杯蜂蜜水。

蜂蜜都是現成的,在飲水機接滿一杯后攪拌勻,返身回來遞到了他的面前。

窩在沙發上的司徒慎抬起胳膊接了過來,目光卻仍舊停留在她收回的手上,也不知道凝在上面看着什麼,目光微微出神,又若有所思的。

蜂蜜水隨着喉嚨蔓延下去,辛辣的胃裏得到了舒緩,可隨之而來是更多的空腹感覺,他的手掌下意識的貼在了上面。

見狀,秦蘇不由的問。

「你今天吃飯了嗎?」

「吃了。」

司徒慎抬頭,看着她的眼睛又繼續補上一句。

「把早上剩的那半碗粥吃了。」

秦蘇皺眉,一整天那能頂什麼啊。想着他晚上去飯局,那就是酒桌。

三兩句話就是舉杯,根本也是不可能吃什麼東西的,他早上都還發着燒,這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你在沙發上躺着等一會兒吧,我去給你弄點小米粥喝。」

她嘆了口氣,說着。

「嗯。」

他點頭,很聽話的身子一橫,甩掉腳上的拖鞋,兩條腿也挪上了沙發。

秦蘇將一旁搭著的珊瑚毯給他扔過去,他也很聽話的扯著鋪開的蓋在自己身上。

詭異的低眉順眼,像是一隻聽話的大型犬。

廚房裏,她站在灶台邊上,將淘好的小米往沸騰的水裏放。

一邊等著熬,一邊拿着勺子舀上面浮出來的米沫。

正專心致志的做着時,他忽然走過來,她嚇了一大跳,手裏的勺子差點都扔到鍋里。

「你幹什麼!」

秦蘇低叫,男人溫熱的氣息伴隨着酒氣而來。

鍋開着的關係,水蒸氣縷縷的,他的氣息又在身後如影隨形,被拂過的臉頰上,燒成了嫣紅色的雲。

「你是不是騙我。」

「什麼?」她有些昏,有些暈。

他眯眼,低低的問。

「大姨媽。」